村里一位老伯帶我走田邊,他邊抽旱煙邊說:“我們這片地啊,種了上千年,人都換了,地還在。”
我問:“你們怕年輕人不回來嗎?”
他嘆了口氣:“他們走,就讓他們走。我們守,就把這里守住。”
我望著遠(yuǎn)處綠油油的田壟和間或飄起的炊煙,忽然感受到一種令人動容的樸素力量。
我寫下:
“益陽的田,不靠熱搜,不靠流量;
它靠人,一代一代用手腳與泥水對話,
它是中國的底紋,不在紙上,在地上?!?/p>
三、桃花侖街:時間在煙火中穿街走巷
我回到市區(qū),特意去了當(dāng)?shù)厝丝谥凶钣小袄弦骊栁丁钡牡胤健一▉鼋帧?/p>
這不是景點,也不“打卡”,只是一些老小區(qū)之間的巷子,賣早餐的、補鍋的、修表的、削面的,還有躺在藤椅上看報紙的老人,腳邊蹲著幾只貓。
我吃了一碗炸醬粉,是本地人推薦的老字號,味道咸香適口,配上米粉的韌性,一口接一口。坐我對面的是一位穿著灰衣的老教師,他正批改作業(yè),粉端上來也顧不上吃。
我問他:“您退休了嗎?”
他不抬頭:“還沒,還想多教幾年。益陽娃娃不多,但一個都不能少。”
我放下筷子,心頭泛起微瀾。教育不是口號,是那些埋頭寫字、嘴角掛粉湯的老師在堅持。
我寫下:
“益陽的煙火,是一種‘堅持不被看見也要繼續(xù)做’的溫柔;
她不大聲講道理,卻在最不起眼的巷子里證明人間值得?!?/p>
四、赫山余影:詩與隱者并存的邊緣高地
我最后一站去了赫山區(qū)。
這里比起鬧市更寧靜,有些丘陵、小村、老廟,山路蜿蜒,樹影婆娑。我隨意走進(jìn)一座古廟,廟中沒有香客,只有滿地落葉和一位掃地的老道。
他見我,問:“你是畫畫的,還是寫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