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明白了邊疆的氣質(zhì):遼闊,不是用來征服的,而是用來理解自己的。
當(dāng)我收拾行囊準(zhǔn)備離開時,圖爾蓀帶我去了村頭的一處空地。
“今晚是鷹舞夜?!彼f,“你是客人,也該看一看?!?/p>
火堆升起,柯爾克孜男女穿上傳統(tǒng)服飾,圍繞火堆跳起象征鷹起伏的送別舞。那舞蹈既像是對離別者的告別,又像是對歸來者的召喚。
我被一位老婦牽進人群,他們唱著我聽不懂的歌,腳步整齊,影子在火光中重疊,我仿佛也成了這個族群中的一分子。
我寫下:
“鷹不會說再見,
它只是飛向高處。
火光下的舞者,是雪山的回音?!?/p>
第二天清晨,我在馬背上啟程離開。
臨行前,努爾蘭追上來,遞給我一封信:“一個叫阿孜古麗的姑娘托我轉(zhuǎn)交。她說你在伊犁答應(yīng)過來找她。”
我一愣。那是三十天前在果子溝大橋下的邂逅。
信很短:
“喀什有茶有月也有我,
你該來了?!?/p>
我笑了,胸腔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我回望雪山方向,輕輕說:
“好,我來了?!?/p>
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這片雪線之下的紅色土地,不再只是地圖上的邊角。而是我靈魂中的回響。
下一站,是喀什——一座文明交匯的古城,一場更宏大的故事,正悄然登場。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在雪線之南、河谷之西、茶香將啟的地標(biāo)上落筆:
“喀什,我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