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孩子的手指,
摸索世界未完成的溫柔?!?/p>
詩句如光落心湖,激起漣漪。
我寫道:“在伊麗莎白港,詩不是裝飾,是逃亡者的路,是反抗者的刀?!?/p>
離開前,我在門口的小黑板上寫下:“愿你在風中,聽到自己的歌?!?/p>
黎明,我在薩默斯特蘭海灘漫步。漁人正收網(wǎng),海鷗鳴叫。庫圖姆老漁夫邀我?guī)退鹨粡埑林氐臐O網(wǎng)。
“海從不會騙人。”他說,“你給它多少力氣,它還你多少真相?!?/p>
他講起當年目睹抗議者被押上船、被拋入浪中的往事。他說那夜他坐在艙邊,聽見風哭?!拔夷菚r知道,這座城市會改變,但也會記得。”
他將一枚鐵質(zhì)魚鉤送給我:“它鉤過血,也鉤住希望?!?/p>
我寫道:“海不會撒謊,它藏著一座城市的傷痕,也沖刷著它的倔強?!?/p>
夜幕降臨,我參加了一場在廢舊工地上的“自由之歌”音樂會。三個焊接的集裝箱搭成簡陋舞臺,背后是星空下的港灣。
青年們用祖語、科薩語唱著關(guān)于勞工、土地、親人和希望的歌。
其中一曲旋律震撼人心,副歌唱道:
“別忘了海水的咸,
那是我們的血,是我們的呼喊?!?/p>
我跟著他們唱,仿佛每個音節(jié)都在把沉默敲開。淚不自覺滑落,我感受到一種久違的純粹與熱血。
我寫道:“在伊麗莎白港,歌聲是銹鐵縫隙間的光,是未來未完的許諾?!?/p>
演出后,我沿港區(qū)散步,遠處傳來鋼筆劃紙的聲音。我走近,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伏在破布上涂鴉。他叫艾薩克,父親是裝卸工,母親是保潔員。他說自己每天放學都來畫船、畫云、畫港口的燈光。
“我畫他們,是想讓這個城市記得他們的樣子?!?/p>
我蹲下看他的畫,稚嫩卻生動。
我說:“你以后想做畫家嗎?”
“我現(xiàn)在就是?!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