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株參天古樹下靜坐,風(fēng)從樹冠穿過,雨點在葉間敲出樂章。我閉上眼,感受到祖先的靈魂在林間游弋,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回響著大地的心跳。那一刻,我分不清是身體融入森林,還是森林溶進了血脈。
攀上卡西瑪山頂,俯瞰整座島嶼。大西洋的波浪在遠方閃耀,森林如綠毯覆蓋大地。我在心里默念:“每一聲心跳,都被這座島溫柔收藏?!?/p>
傍晚時分,維爾瑪邀請我去海邊廣場參加音樂會。沙灘上點起椰殼燈,風(fēng)吹過椰林,帶來咸濕與果香。島上的青年、老人和小孩圍坐成圈,有人彈琴、有人擊鼓、有人用溫潤的葡語吟唱老歌。
保羅老人是全島最有名的吉他手,他唱著民謠,歌聲中藏著等待和離別,講的是漁船出海、母女守望。維爾瑪為我翻譯歌詞:“一艘船沒有歸來,但她的女兒每天都在港口等待?!?/p>
當(dāng)大家請我講述旅途故事時,我用中文低聲描述可可樹下的苦難、森林的雨露、夜色中的歌聲。盡管語言不通,但島民們用鼓掌、微笑、淚水回應(yīng),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擁抱世界。
我在《地球交響曲》里寫下:“圣多美的夜晚,不靠燈火點亮,而靠一代代人的歌聲,把黑夜唱成星辰?!?/p>
離別的清晨,我獨自來到島嶼東端火山巖礁上。海浪拍打巖石,霧氣升騰。朝陽從云層里刺破夜色,海面變成一片金黃的樂章。我取出在森林撿到的可可葉夾進書頁,把椰殼手鏈戴在手腕。
維爾瑪在港口送別,她遞給我一串海石編織的手鏈,“愿你永遠記得這里的風(fēng)與歌?!彼纳碛霸诔筷刂欣L,像是島嶼最后的問候。
我回望圣多美,心底柔軟而堅定。這不是一次普通的離別,而是把一段靈魂的溫柔帶進了旅人的骨血。島嶼用最安靜的方式,教會我勇敢和善良。
背起行囊,乘車前往機場。椰林與可可樹沿途作別,風(fēng)吹樹葉嘩啦啦作響,為我的離開低聲祝福。飛機升空時,我再次俯瞰圣多美——它像一顆靜靜跳動的綠色心臟,安然沉睡在大西洋中央。
下一站,是非洲大陸的高原雨都——雅溫得。那是部族與權(quán)力交匯的心臟,是稀樹草原與熱帶雨林的斷裂線,是一座充滿故事和等待的城市。
我在新的一頁寫下:
“第六百四十一章,雅溫得。高原與雨的交界處,非洲內(nèi)陸的沉穩(wěn)心律?!?/p>
潮聲如歌,腳步不停。
雅溫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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