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在江靳年的書房待了很久。
等再出來時,天都已經(jīng)快黃昏。
沈南枝并不知道下午江家老宅發(fā)生的事。
等她回來時,天色已經(jīng)黑透。
李管家等人都已不在大廳。
沈南枝快步走近樓梯口,沒開燈,摸著黑上樓。
只是剛走到三樓,最后一道臺階還沒踏上去,就在走廊窗前看到端著酒杯靠窗而立的江靳年。
他發(fā)現(xiàn)她,比她看到他更早。
她視線望過去時,他已經(jīng)偏頭看過來。
“才回來?”
三樓走廊以樓梯口分為左右兩側(cè)。
江靳年的臥室,在樓梯左手邊第三間房間。
而她的臥室,在樓梯右手邊最里處。
只是江靳年現(xiàn)在站的位置,是右半側(cè)走廊。
正好是去她臥室的必經(jīng)之路。
沈南枝邁上臺階,往前走了幾步,停下。
多年來積累的對江靳年畏懼的習慣,讓她下意識回答了他的問題:
“臨江大橋有很多放煙花的,多看了會兒?!?/p>
江靳年手中的酒沒喝。
但夜風從他身后的窗戶中吹進來,順著空氣掠過沈南枝身旁時,她依舊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酒味。
江靳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動,“吃飯了嗎?”
沈南枝點頭,模樣與昨日跟他相處時一樣,依舊乖巧,卻也依舊不親近。
“吃過了?!?/p>
話音落,氣氛有些沉默。
沈南枝不知道怎么處理婚約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和江靳年相處。
下意識地想像從前一樣避開。
她抿了抿唇,搜刮著借口想回房間。
“我……我有些困了,就先回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