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求千里之外的愛人。
所以他真的聽從命令,停了下來。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但隔天早上才渾身狼狽著去浴室清理收拾清爽。
……真是要命。
鹿蹊弓著身體,埋頭在速寫本上勾勒涂抹。
他畫的是昨晚上的自己。
鹿蹊不太記得襯衫解開了幾顆紐扣,或許都解開了,也或許只是從背帶中有些敷衍地抽了出來。
襯衫只剩下半邊掛在身側,鹿蹊卻沒解開背帶。
曾經(jīng)貼合在他丈夫肌肉上的背帶此時緊貼著他,和汗水混在一起,親密地毫無阻隔。
袖箍被拽掉了一個,另一個一直緊箍在他的左邊胳膊上,連同襯衫夾皮質的帶扣深深印下紅色痕跡,如同昨晚只動作了一半,卻被強行遏制的歡愉,直到今天早上才被鹿蹊取下。
……亂七八糟的樣子。
看著速寫本上的自己,鹿蹊的筆尖不受控制地,在畫紙邊幾筆簡單勾勒出一個外輪廓。
那是一只手。
一只腕間扣著金屬腕表,西裝革履,袖口平整,骨節(jié)分明,手指側面、指腹覆蓋著薄薄一層硬繭,虎口綴著一顆痣的手。
那只手被畫的很細。
每一處紋理,每一絲陰影起伏,甚至包括皮膚下方隱隱凸起的青筋。
手指修長,指節(jié)微勾。
鹿蹊的喉嚨變得干澀。
生平第一次的,他畫了自己的澀圖。
甚至因此滋生出潮熱。
這讓鹿蹊有種失控的快感,卻也更多裹挾著恐慌。
放縱靈魂和放縱欲望顯然是兩碼事,這對鹿蹊來說著實是有些超過了。
用力倒扣下手中的速寫本,鹿蹊抿著唇站起身,飛快走進了浴室。
洗了個冷水澡,簡單吃了點東西,鹿蹊打開直播。
估計是恰好上線時間碰上了,群里認識的畫師拽鹿蹊玩公嬤接力,鹿蹊本意也想轉移一下注意力,就加入了。
繪畫接龍是圈里畫師開直播或是發(fā)視頻常用的玩法,設定一個角色后,將由幾個畫師彼此接力,在上一位畫師的畫作基礎上進行改動,最后成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