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著遮瑕膏的化妝師暗嘶了一聲。
面前客人的脖頸滿是淡色的紅痕,曖昧蜿蜒到衣領下方,尤其是被發(fā)絲遮擋住的后頸,簡直就是重災區(qū)。
這是吻痕吧?
感情真好。
見多識廣的化妝師抬手掩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用很自然地語氣問鹿蹊:“鹿先生,這里,要不要遮一下?”
有些心不在焉的鹿蹊這才在化妝師的示意下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痕跡。
“這是、咳,前兩天我過敏了,這是留下的一些……痕跡?!?/p>
鹿蹊明明說的是實話,卻在化妝師曖昧的眼神下莫名覺得尷尬。
不過遮瑕還是算了,雖說紅疹已經(jīng)都好了,但萬一用了遮瑕又起了什么反應也說不好。
鹿蹊努力端正坐姿:“還是不遮了?!?/p>
化妝師當然尊重客戶的選擇,欣然回答:“好的,那我只幫您淺淺涂一層隔離可以嗎?”
鹿蹊點頭。
但他知道這個妝造的重點不在臉上。
這主題是他畫的——他能畫什么純潔的東西。
之所以叫龍與玫瑰,自然是有龍有玫瑰。
……
季空青拿到衣服的時候沉思了很久。
思考的東西有很多。
包括但不限于對寫真尺度的驚愕、鹿蹊喜好的意外、以及這些姑且能稱得上是衣服部件的穿法。
季空青前半生從沒穿過這么……出格的衣服。
但因為個人的習慣,他拒絕了工作人員幫忙換衣服的提議。
換衣間里的季教授有些笨拙生疏地將各個部位的龍甲從大到小排列放好,然后按照手機上剛才拍的穿戴圖認真比對,以研究課題的態(tài)度對待鹿蹊感興趣的東西。
——的確有些復雜,但拆分開來看的話,也不是很難。
做事向來很有條理的季教授在腦海中演練了一遍過程,然后放下手機,解開了上衣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