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蹊還在看身體乳的包裝罐,身后突然一暖。
季空青用手指捋過鹿蹊被頭發(fā)濡shi的睡衣領(lǐng)口,問他:“怎么沒涂完?”
一米五的床并不算大,鹿蹊坐在中央,季空青單膝跪在床沿,傾身靠過來,說話時xiong腔帶起的震動一點點爬上鹿蹊的后背脊椎。
鹿蹊僵硬著動作不敢回頭,緊緊攥著身體乳的罐子沒松手:“沒涂完嗎?”
他驚訝自己的聲音居然聽起來很平穩(wěn)自然。
“前面和后背都沒涂?!奔究涨嗟纳ひ粝袷且舱慈旧狭松眢w乳的那股特殊香氣,淡淡的,幽幽的。
鹿蹊喉結(jié)滾動:“季教授要幫我涂嗎?”
過了好一會兒,季空青的手臂越過鹿蹊的肩膀,手指打在鹿蹊手中攥著的身體乳罐子邊。
成年人的回答往往是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鹿蹊松開手。
季空青拿走了身體乳。
鹿蹊的手指指腹似乎還殘留了瓷質(zhì)罐子溫潤的觸感。
半干不shi的狼尾被分成兩撮搭在頸邊,露出還殘留著細小水珠的后頸。
季空青學(xué)著剛才鹿蹊涂抹的方式,先是在手掌心焐熱搓開,然后用手心貼上鹿蹊的脊背。
從后頸凸起的骨節(jié)開始,一點一點慢慢揉開。
臥室里原本就散開的香氣混合著水汽,漫開得越發(fā)濃郁。
季空青的動作很穩(wěn),很溫柔,自上而下,有種計劃好的規(guī)規(guī)矩矩,涂抹得很有條理,沒有一處皮膚被偏心,也沒有一處肌肉被冷落。
鹿蹊從盤膝坐著的姿勢逐漸變成趴在床上。
季空青的手掠過后腰尾椎骨的凹陷處,微微一頓。
“這是痣?”
鹿蹊感覺到季空青的指腹搓了一下,頓時被一股竄起的電流酥麻了整個身體。
他知道季空青指的是什么,咬著唇,聲音悶悶的:“不是痣,是……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