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蹊的眼睛亮晶晶:“多放點辣椒,要爆辣的那種!”
季教授笑:“我努力?!?/p>
鹿蹊哼了一聲,走出了廚房。
然后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眼中若有所思。
廚房里,鹿蹊出去好一陣子,季空青都沒有將調(diào)料下鍋,因為鍋里都還沒倒油。
季空青在帶鹿蹊進入這座房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某種準(zhǔn)備。
他垂眸盤了一遍剛才鹿蹊進來說的話,問的問題,又在腦中一件件回憶放在這邊儲藏室的舊物,隱約猜測到鹿蹊可能翻到的東西,彎了彎唇角。
果然,敢在雨天飛翔的小鳥,足夠膽大心細(xì)又聰明。
……
這場聚會從下午六點一直吃到了凌晨一點。
最開始的時候,吃飯的大家都很體面。
但拜楚泉和李原野帶來的各種酒所賜,鹿蹊和楚泉也不知道是怎么開始的,兩個人開始對著噸啤酒。
噸著噸著,季空青和李原野被強行按在了吧臺后面調(diào)酒,即使兩個調(diào)酒師都沒敢用烈酒,但混酒本來就容易醉,人菜癮大的鹿蹊和楚泉直接碰杯喝成了兩個小傻子。
楚泉還好,好歹堅持了四杯才倒下,鹿蹊卻是喝了一杯就開始嘴上叭叭叭地說胡話。
但這兩個人是醉了,嘴還是硬的,哪個都不承認(rèn)自己酒量差,大著舌頭都能吵起來,纏著各自的御用調(diào)酒師振臂高呼“酒來!”。
最后還是李原野瞅準(zhǔn)機會,指著無辜路過的狗子讓楚泉看貓蛋蛋,哄著試圖研究貓蛋蛋的楚泉安靜了十幾秒,直接扛著楚泉沖刺去了季空青指路的客臥。
鹿蹊看到自己的戰(zhàn)友不幸陣亡,看著季空青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警惕,活像是在看不懷好意的人販子,抱著客廳的沙發(fā)不松手。
穿著白體恤大褲衩的霸總季天冬用高腳杯搖晃著營養(yǎng)快線,以第二天還要上班為由,逃過了這場突然的比拼。
但作為血統(tǒng)純正的中華兒女,酒可以不喝,熱鬧一定要湊。
喝營養(yǎng)快線的季總一邊笑得上不過來氣,一邊舉起手機拍了很多鹿蹊拽著季空青嬉笑玩鬧的畫面,轉(zhuǎn)手就發(fā)到了“相親相愛一家人”里。
說實話,季家一開始對季空青提出要閃婚的消息,是非常擔(dān)心的。
因為季空青從小就很冷。
是一種捂不熱的冷。
他會敬愛父母,會照顧幼弟,會把身邊能接觸到的一切都打理地井井有條,完美到極致。
從小到大,季空青永遠都是情緒穩(wěn)定的,說話平靜的,對人對事以位置劃分親疏遠近,輕重緩急,從來沒有情緒化的時候。
即使在放棄繼承權(quán)改走科研,面對父親的怒火和董事們的異議,那時候才剛滿二十歲的季空青也能冷靜淡定地陳述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