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
季空青的手指在水面緩緩劃過,坐在了浴缸邊緣。
鹿蹊差點就繃不住了。
眼睛偷偷睜開一點點,鹿蹊沒敢抬頭看,盯著季空青的手指,水下的兩只手緊張地要命,還沒東西抓。
他清醒過來有一會兒了。
具體說的話,他是被見手青燙醒的。
鹿蹊自己也沒想到,在意識到他干了什么,手里抓著什么后,他還能特別自然地松開手,硬著頭皮裝美味菇,在聰明又敏銳的季教授眼皮下面慢慢把自己藏進浴缸里。
水下的手指連著手心,燒得比浴缸里的水溫還要燙。
這大概就是多年沉浸澀圖圈子的沉穩(wěn)勞斯吧。
鹿蹊安靜如雞地想著,乖巧泡在水里繼續(xù)裝醉酒美味菇,等著到時間了被季教授撈出去擦干凈,然后閉眼睡覺。
很多事情可以在夢里回味,但不能在現(xiàn)實社死。
但季空青不動了。
他坐在浴缸旁邊,不動了。
鹿蹊眼睜睜看著那只熟悉的,漂亮的手在浴缸的水面上輕劃著攪動,并起的指節(jié)微微勾起,指腹劃過柔軟的玫瑰花瓣,拈在手指間一點點握進手心里。
水珠從指縫間滴答落回水面,燒得鹿蹊的喉嚨干澀得厲害。
鹿蹊知道季空青發(fā)現(xiàn)了。
也知道季空青的動作是故意的。
帶著鹿蹊陌生的,那種戲謔的,慢條斯理的,惡劣的欺負。
但真正喝醉了的人是起不來的,哪怕心里再想,賢者時刻卻讓他的身體安靜又乖巧。
鹿蹊無比慶幸這一點。
所以他睜開眼,揚起腦袋,直直朝著季空青看過去。
毫不退縮地迎上季空青的注視。
季空青的眸色更沉。
鹿蹊的視線比季空青還要直接,還要露骨,甚至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水下無所適從后,選擇抬起來,朝著季空青再度伸過去:“有點冷了?!?/p>
“這位好心的先生,你如果再不采取一些措施,你可憐的愛人可能會生一個不大不小但可能耗費一部分醫(yī)保金的病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