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發(fā)出砰的聲響。
聽了好一會兒人類奇妙動靜的貓崽子從沙發(fā)下面探出一顆貓腦袋,琥珀色的貓瞳里滿是懵然。
“……變應性接觸性皮炎,接觸過敏源不多,不算太嚴重,之后大概率會出現(xiàn)紅斑和小皰,患者會感覺到異常瘙癢,可以適當清潔,但千萬要控制……”
“這是開藥單,在一樓取藥窗口取藥?!?/p>
“這份是詳細的護理注意事項,家屬要仔細看?!?/p>
“再就是呼吸道方面,回去后要注意患者打噴嚏、咳嗽、氣喘之類的癥狀,如果有呼吸困難必須定論成性騷擾的程度。
婚內(nèi)性騷擾。
有這個定義嗎?
有的吧……不管婚內(nèi)婚外,在另一方?jīng)]有允許的前提下這樣那樣,怎么想都……
啊啊啊啊?。。。?/p>
鹿蹊整個人緩緩滑進被子里,蒙頭將自己嚴嚴實實蓋住。
病房的門被推開又合上,拎著一兜藥的季空青走進來,見鹿蹊醒了,腳步加快趕到病床邊。
“感覺怎么樣?還好嗎?”
季空青動作熟稔地掀開被子,將里面蜷縮著的鹿蹊掏出來,伸手覆在鹿蹊的額間,感受了一下溫度,眉頭微緩。
已經(jīng)不燒了。
季空青用溫和的語氣哄著鹿蹊:“坐起來喝點水,好不好?”
說著,季空青拿過床頭柜上之前晾過的開水,杯子里甚至還細心妥帖地插了根吸管。
這一套操作水到渠成,完全沒有之前的客氣紳士,可想而知都經(jīng)歷了什么。
鹿蹊簡直羞恥加倍。
他當然知道季空青為什么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和他說話。
因為發(fā)燒時候的鹿蹊智商好像真的倒退回了鹿小蹊,說話就得哄著順毛捋才會聽話。
鹿蹊滿臉通紅地坐在床上,腳趾繃緊在被子里瘋狂攪動,抱著季空青遞過來的杯子,聲如蚊蠅:“謝謝……早上的時候,對、對不起?!?/p>
今早的鹿小蹊是爽完了,但現(xiàn)在絕望的鹿蹊又有誰來拯救。
看著身前窘迫到恨不得劈開病床鉆下去的鹿蹊,季空青后知后覺意識到什么,臉上閃過一絲無措。
就像是一場美夢,猝不及防迎來了清醒的時刻。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所有的情緒,重新變回那個溫和紳士的季空青。
他微微笑著,眼簾低垂:“沒什么應該道歉的。”
“醫(yī)生說你最近應該是休息得不好,免疫力降低,氣溫驟降后感冒又長時間接觸過敏源,所以才會過敏反應加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