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飯很警惕,沒有把元寶拿出來。
她信得過寧兒和江韌雪,但她不信這個貧民窟。
“那三位少爺家里一定有很多人吧。”
小女孩又搖頭,道:“其中一個小少爺說,‘哪有這個規(guī)定,擁有多少隨你樂意’——我當(dāng)時,都驚呆了!”
小飯模仿別人說話的語氣也是惟妙惟肖的。
“很獨特的想法……他們住在哪里?”
“在城西?!毙∨⒑苈敾?,即使瀾寧兒的表情沒有變化,依舊從她語氣里聽出了擔(dān)憂。
倘若事實上真的只能擁有一個仙人雕像,那么這筆買賣,很可能會傷害到那三位少爺。
“是三個高矮不一,長相不同的小少爺。”小飯這番描述,如同沒有描述。
“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宜麄儭!?/p>
夜晚降臨,天空像涌起了漆黑的潮水,一點點地把貧民窟淹沒。
其他孩子吃完米糕就散去了。
他們各回各的小木屋,像一顆顆小星星落在泥坑中,消散了本就黯淡的星輝。
住在這片地區(qū)的人,甚至連剩油燈都買不起,干柴也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天色完全看不見的時候,就是他們一天結(jié)束的時候。
而此時,遠處的街區(qū)夜市開張,華燈初上,歡聲笑語飄到貧民窟,像是來自夢境一樣,讓人感覺格外不真實。
“今天太晚啦,明天我們再去可以嗎?”小飯從瀾寧兒懷里掙脫,跳到雪地上。
“寧兒,明天是城主二夫人的忌日?!苯g雪貼到寧兒耳邊低聲說道。
“啊抱歉……”寧兒淺露一絲憂郁。
但她不希望給孩子傳遞負面的情緒,于是,幾乎是瞬間,寧兒便調(diào)整了自己的表情,重新?lián)Q上那副溫暖如陽的笑臉。
“小飯,之后的好幾天,我們都不在城里呢。我們要去我姨娘娘家那邊。”
小女孩是個孤兒,在城中跌跌撞撞地成長,到這般年紀,已經(jīng)懂了不少世俗的規(guī)則。
“過幾天也可以,我相信仙人不會這么小氣?!毙★?zhí)煺鏌o邪地笑著。
她的笑容純粹自然,沒有偽裝,沒有勉強。
“那……我們現(xiàn)在送你回家好不好。”
天空完全黑透,冬夜的寒風(fēng)越發(fā)狂躁,簡陋的木屋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
在外討生活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到這個地方,他們用不安的眼神,盯著服飾華貴的瀾寧兒和江韌雪。
寧兒牽起小飯的手,三人往貧民窟深處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