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后面的兩個字被鹿蹊壓在唇齒間,怎么都說不出口。
鹿蹊的臉頰下意識追著手機靠近,捕捉聽筒那邊傳來的哪怕是一點點細微的聲響。
但什么都沒有。
聽筒那邊的呼吸聲甚至都減弱了許多。
季空青的好耐心永遠不吝嗇用在鹿蹊的身上。
像是努力捕捉到了什么訊號,鹿蹊縮起身體,聲音很軟,帶著示弱的懇求,低低地:“……老公?!?/p>
聽筒里終于傳來清晰的呼吸聲。
鹿蹊恍惚的腦袋分辨不出那呼吸聲里有多少隱忍,又有多少失控,他只是終于抓到了牽引的繩索,迫不及待地伸手握緊。
他想自高空回落。
鹿蹊咬緊牙關,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幾個字。
季空青的聲線沉了下去,口吻聽起來仍舊是平日的克制淡淡:“喜歡那些?”
鹿蹊的腦海浮現(xiàn)出季空青襯衫的紐扣,袖口滑落的腕表,還有冰涼的,壓過來時會印出一道勒痕的細邊眼鏡。
“……你。”鹿蹊幾近嗚咽,“喜歡……你?!?/p>
季教授沒有表露自己對這個回答的滿意與否。
正如同他聽出了鹿蹊的困窘,卻只是帶著訓誡意味地引導鹿蹊,困住鹿蹊。
季空青明明可以放過鹿蹊,幫幫鹿蹊。
可他沒有。
“寶貝,在我回來前,忍一忍,好不好?”
商量的言語,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溫柔又惡劣。
繾綣又殘忍。
鹿蹊一晚上沒睡好,夢里一片光怪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