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從來都不是錢的事,而是花了錢沒弄好還要各種生氣。
好吧,鹿蹊必須要承認,在裝修這方面,他可能也的確算那種不太好滿足,溝通比較抽象的甲方。
季空青想了下:“去我市里那邊的房子做飯吧,他在外面有形象包袱,放不開。”
“形象包袱?”鹿蹊腦門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也只在雙方家庭聚餐的那天見過季天冬,不過印象里,季教授這個弟弟是很符合大眾刻板印象的那種精英家族繼承人。
季教授努力斟酌說法,大概是覺得實在難以形容,就和鹿蹊說:“就是一些小毛病,在家里能讓他放松一些,你到時候見了就知道?!?/p>
鹿蹊不免想到了那天家長見面時,季教授對自己父親的銳評,彎了彎唇角:“季教授的家里人都很有趣?!?/p>
在這方面比較鈍感的季教授不是很理解這樣的有趣。
已經(jīng)完全和兩人混熟的小貓崽從沙發(fā)靠背上一躍而下,踩著季空青和鹿蹊的肩膀高高起跳,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在了茶幾前的空地上。
“喵?!?/p>
優(yōu)雅舔前爪的小貓給了驚呼出聲的鹿蹊一個小眼神,很是傲嬌。
季空青輕笑了一聲。
像是在說:看吧,家里是真的有會后空翻的小貓。
鹿蹊撲上去撈起小貓就是一頓咪咪嘬嘬,等到人類心滿意足時,小貓咪的眼睛里已經(jīng)失去了靈魂。
鹿蹊稍微松手,一直試圖用兩只前爪抵抗的小貓咪炸著毛躥到高處,碎碎念著開始給自己做美毛清潔工作。
“之前是不是說要給小家伙取名?”鹿蹊心滿意足地一擦嘴,往季空青身邊一坐,“要不我們各自寫幾個名字,讓它抓鬮吧?!?/p>
貓名由貓不由天!
鹿蹊腦子里轉出幾個名字,想想自己一會兒要干什么,就忍不住想笑。
身邊的季空青忽然靠近。
鹿蹊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一根小貓絨毛,從鹿蹊唇邊輕輕抽了出來:“怎么都吃進嘴里了?!?/p>
細細軟軟的絨毛沾在唇邊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感覺,但在被一點點輕輕抽出來的過程里,卻帶著十足的存在和瘙癢,鹿蹊甚至能感覺到那根細細的絨毛一點點離開自己的唇瓣,按壓著,摩擦過的觸感。
像是緩緩劃開的火柴,從尾椎骨一路劃上他的脊椎,蹭地點燃了小火苗。
但鹿蹊沒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