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P01她只是想被看見（第2頁）

只要彈好，

那麼父親也會夸贊我。

她深x1一口氣，撥動手中的琴弦。

錚—

她第一下?lián)芟?，就錯了。

音落偏了，她手指一抖，像是整個人被掀翻一樣。

她急著補(bǔ)，結(jié)果接下來的幾個音也全亂了。她想快點(diǎn)抓回節(jié)奏，但越急越錯，節(jié)奏整個亂了套。

耳邊傳來一聲極重的「咳」，她聽出是父親的聲音，x口頓時收緊。

下一刻，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像刀子一樣砍斷了整場空氣。

「夠了?！?/p>

她手指僵住，彷佛那聲音直接打在她背上，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祖母的生辰，你就是這樣彈琴的？」

廳內(nèi)靜得可怕，誰都沒說話。

她咬住下唇，緊緊抓著琵琶，不敢抬頭。眼眶又酸又熱，可她拼命忍著，不能哭。

哭了，會更丟臉。

祖母轉(zhuǎn)了視線，沒有說話。嫡母捧著茶盞，語氣溫溫地說：「允念本就怕生，怯場也是常有的事，多練幾次就好了。」

沒有責(zé)備，也沒有安慰。像是在說一個跟自己毫不相g的孩子。

蘇昭婉低聲說：「妹妹平時真的很努力……」

祖母拍了拍她的手，沒讓她接下去。

「下去?！固K峻山語氣冷冷的，「罰你抄經(jīng)，當(dāng)作對祖母的心意?！?/p>

允念低頭：「是?！?/p>

她抱著琵琶，像抱著一塊冰。

她今天穿的這件新衣裳，是母親吩咐裁縫多花錢做的，袖口還繡了只她自己選的小白鶴。

她原本想著——若是彈得好，祖母會注意到那白鶴，說她長得像樣了。

可是現(xiàn)在，她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里。

再沒有人看她的地方，就好。

蘇允念紅著眼眶回到自己的小院，步子輕得像在逃，手指顫著推開門。

屋內(nèi)燭火昏h，一道瘦削的身影坐在桌前，指尖撫著一串佛珠，聲音不帶情緒地響起：

「這麼快就回來了？」

「娘親……」她小聲喚道。

程姨娘轉(zhuǎn)過頭，眉眼帶著隱約的疲憊與失望：「又讓你父親失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