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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又是在醫(yī)院,靳遠守在邊上,手上端著一碗甜湯。
受盡屈辱時江舒凝沒哭,被打得兩耳出血時沒哭,看到那碗甜湯,她卻默默落下淚來。
她胃不好,每次犯病喝藥,她總抱怨太苦。
靳遠就會變魔術一般,端出一碗甜湯,含著笑意哄她,“好舒凝,乖寶貝,喝了藥就有甜湯吃我喂你,好不好?”
他曾經(jīng)也將她當做心肝寶貝寵著,舍不得她吃一點苦的。
可甜湯喂到嘴邊,靳遠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瞬間臉色一變,“淼淼,你別哭我怎么會不要你呢?我馬上就來?!?/p>
起身太急,拽到了江舒凝手上點滴,帶出一片血珠。
護士恰巧進門,驚呼著按住,又對靳遠大喊:“江舒凝家屬!家屬!她耳膜穿孔手術要簽字的”
靳遠已經(jīng)走遠了,江舒凝平靜拿過單子:“我沒有家屬,我自己簽?!?/p>
說完,淚水卻滾滾而下。
那碗甜湯掉落在地,像他們的感情一樣回不去了。
手術安排在下午,她剛做好術前準備,電話響起。
“江您母親”
聲音模糊不清,她這才想起自己右耳聽力受損,只得換了左耳。
“江女士,您母親車禍大出血,正在靳氏私立醫(yī)院搶救?!?/p>
手機滑落,江舒凝渾身冰冷,滾下手術床,跌跌撞撞沖出手術室。
母親是她在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她本來準備帶她一起出國的,只是還沒來得及說。
去靳氏私立的路上,江舒凝狠狠咬著嘴唇,不停安慰自己。
沒事的,沒事的
靳氏私立是自家的醫(yī)院,她這個靳夫人面子還在,醫(yī)生一定會盡全力。
可趕到醫(yī)院,卻看到手術室門大開,里面母親孤零零躺著,渾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