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山腳下。
隨著梁岳的路徑來到這里的不是別人,正是鄒淮南與他的師父霍司云,身前還有兩名他手下的從衛(wèi)帶路。
這兩人是被他派去,專門負責打探梁岳行蹤的。他們跟蹤到梁岳出城,便立刻將情報告知了鄒淮南。師徒倆到這座杏花山來,便選在了這里動手。
一隊人馬走到山路的拐口處,尋了一個隱蔽的位置。
“他應該是進了山坡上那座道觀,不太清楚在里面干什么,不過晚些時候他就會原路下山了。”那名探路的從衛(wèi)說道。
“那我們就埋伏在這里動手!”鄒淮南頓聲道,“師父,拜托你了?!?/p>
“沒問題?!被羲驹茟馈?/p>
他懷抱長刀,靜靜矗立在林木之后,目光銳利,只待目標出現(xiàn)。
而鄒淮南則道:“我跟他照過面,就先不留在這里了。等那從衛(wèi)下山,你們指給我?guī)煾钢谰秃昧??!?/p>
實際他之所以想走,是有自己的一些算計。
上一次的遭遇讓他實在有些怕了,他之前就是因為親自去往梁家,才會如此遭重,所以這一次他想遠離戰(zhàn)場。
離遠點總是好的,不管多么十拿九穩(wěn),我先下山,總是安全的吧?
得到霍司云的許可之后,鄒淮南轉(zhuǎn)過身,就帶著奸笑下山了。
“哼哼?!彼贿呄律?,一邊自語道:“我?guī)煾柑锰玫诹吵鍪?,這次你還不死?”
鄒淮南一貫欺軟怕硬,甚至對于將他毒打的那些黑衣人,他都沒有那么恨,因為對方未必是他能報復的。可對于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丟臉的從衛(wèi),鄒淮南痛絕于心。
想到他今日就要被師父置于死地,鄒淮南只覺內(nèi)心一陣暢快。
走到山腳下路口處,前方一棵大樹下,有一名戴著蓑笠、垂著頭的大漢正背靠樹干而立,口中叼著一根草桿,看不清面容。
在鄒淮南路過的時候,對方忽然抬起頭。
“喂?!蹦谴鬂h招呼他一聲,“你上山干嘛去了?”
鄒淮南眉頭一皺。
他生來養(yǎng)尊處優(yōu),哪有人這么跟他說話?若是地位高些的人還好,這路邊隨意一個粗莽的漢子,不知道是樵夫還是農(nóng)戶,也敢這么對他問話。
若是以前,他可能直接一腳踢過去,讓對方知道知道高低貴賤。
不過在遭了一次毒打之后,他的性情也有所收斂,不再貿(mào)然與人結(jié)怨。可是上山埋伏人的事情又不可能說,于是他也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關(guān)你屁事?”
誰知這一句話,對方猛然暴起。
那大漢好像只邁了一步,就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問道:“我問你上山干嘛去了!”
這大漢自然就是酒館里的伙計,大虎。
他在這山路下等候了半天,連個上山下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年輕人了。杏花山荒涼少行人,沒有路人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排除很多干擾選項。
剛好此時一個年輕人走下山來,觀其氣血正是武者,大虎自然覺得此人很有可能就是目標。
眼見這漢子沒來由得如此兇蠻,鄒淮南的氣勢瞬間被壓制,一股熟悉的感覺籠罩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