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旁邊衛(wèi)萍兒小聲答道:“摧心蠱是蟲,而且壽命極短,沒有熱血就要死亡。它一般是被煉化到丹藥中才能保存,被人服下之后會在極短時間內鉆破人的心脈,然后融化在里面?!?/p>
“那既然是有封存它的方法,那有沒有什么方法,是能讓它在人體內繼續(xù)被壓制呢?”梁岳又問道。
“這……”衛(wèi)萍兒一皺眉,“我得想想……”
聽到他這樣問話的同時,聞一凡猛然抬頭,眼中一下亮起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我先假設,在人服下摧心蠱后,有一種藥可以讓它在人的身體內繼續(xù)沉睡,不過是有時間限制,需要定期服用解藥,那么……”梁岳緩緩說道,“一旦停止服藥,是不是就會突然暴斃?”
“嘶……”這番推論讓在場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確實是一個思維的盲區(qū)。
他們都習慣性地去想,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人下毒的方法,卻沒有一個人想到,會不會死者早就服下了蠱毒。
某一天不吃解藥,就等于吃了毒藥!
他講到這里,就有如醍醐灌頂,足以讓人想通接下來的事情。
“我想到了!”衛(wèi)萍兒突然抬起頭,罕見得有些激動道:“用風眠草、冰霜葉加上某一種冰域靈獸心血,應該可以壓制摧心蠱蟲,讓其持續(xù)陷入休眠,這是可行的!”
說完,她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臉上,頓時面色通紅,趕緊又低下頭。
好像沖著死人就有安全感多了。
“不錯……”王神刀沉聲道:“完全可行,只是此前沒有想到這個角度……”
得到了衛(wèi)萍兒的肯定,梁岳更加自信,繼續(xù)推測道:“于文龍有可能是知道自己干的是亡命的勾當,早早就服下了蠱毒,日日服藥壓制,若有一天出了事,不會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p>
“而鳳蝶姑娘應該是為外人所殺,她架子上有很多瓶瓶罐罐,應該是有長期服某種藥的習慣,不過最近突然停下了?!绷涸赖溃骸斑@一點是我的猜測,因為她曾經(jīng)說過近兩日身體不適。具體有沒有,你們還要向她的貼身侍女詢問?!?/p>
謝文西立刻就差遣人員去問。
片刻之后,就傳回來答復:“鳳蝶確實一直在吃一味叫眠香丸的藥,否則夜晚輾轉難眠!”
“那就是了!這眠香丸一定就有壓制摧心蠱的藥物,所以當她停止服藥之后,摧心蠱爆發(fā)了出來。殺她的人可能是于文龍安排好的,也可能不是,但八成與賣出眠香丸的藥鋪有關!他們此刻很可能覺得自己的計劃不會被識破,誅邪司若是雷霆出擊,說不定會有收獲?!绷涸来鬄檎駣^。
“……”
他一番話說完,場間沉默稍許,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理清了這個思路。原來看似艱難的案子,只換了個角度,居然輕易破解。
半晌之后,那位玉鏡神官才率先頷首道:“很好?!?/p>
謝文西贊道:“若推測屬實,那梁都衛(wèi)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真不愧聞姑娘如此信任你。”
“哈哈?!蹦俏簧竦敦踝魃裆行┗伊锪锏碾y看,笑道:“我們這一群人在這說來說去,倒是加起來都不如你了?!?/p>
“我不過是與朋友言談間得到了一些啟發(fā),運氣較好罷了,怎敢說強于諸位?不過此事尚且不能蓋棺定論,還請誅邪司速速前去驗證吧。”梁岳也不居功自傲,只是讓他們早些行動。
聞一凡當即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