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們這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街坊,都是打小繼承的祖產(chǎn),輩輩兒在這里經(jīng)營,就沒舍得賣。他們后面又來過兩次,將價錢都提到了三倍,還話里話外有過一些威脅,不過我們剩下老街坊們團結,大家互相通了氣,都不打算賣,他們也就再沒出現(xiàn)過?!?/p>
“再之后就是前幾天的縱火案,加上今天的事情……”老婆子接著忿忿然地說道:“我早就懷疑,是不是那一票人做的!”
“那想要買你們房產(chǎn)的人姓甚名誰、具體什么來歷,知道嗎?”梁岳問道。
上一次縱火案的犯人已經(jīng)被帶出駐所不知所蹤了,只知道和南城勢力很大的龍牙幫有關系??升堁缼驮谶@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還未可知,不知是收錢辦事還是真正主謀。
看這一波又一波的樣子,要是想幫臨門街的商戶們徹底解決問題,還是得搞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后搞事。偌大的龍牙幫很難作為突破口,如果有一個具體的人,那就好追查多了。
“只知是個南方富商,旁的就都不知道了?!崩项^子又答道:“不過據(jù)賣了店的街坊們說,官府對他們的交接處處方便,來頭應該很大?!?/p>
“好?!绷涸傈c點頭,“我們會盡力調(diào)查,最近還是要稍微警醒一些,說不定下次還會有別的人過來鬧事?!?/p>
“唉。”老翁哀嘆一聲,“他們財大勢大,我們這小門戶如何和他們斗???早知道不如就賣了……”
“怕甚么?”老婆子倒是眉眼一橫,“咱們一把年紀,也活夠了!死也要死在這!”
“老人家,請放心?!绷涸类嵵氐溃骸拔覀兘^不會坐視不理。”
……
“阿岳!”
這邊正在說話,就聽逄春在門外呼喊。
梁岳趕緊走出來,一出酒館門就發(fā)現(xiàn)另有三名御都衛(wèi)堵在了門口,正與陳舉、逄春二人對峙。
領頭是一名瘦長青年,眉眼間倨傲凌厲,同穿一身御都衛(wèi)的官衣,佩刀的刀鞘上鑲著金紋,看起來頗為貴氣。
“我是城南總衙的鄒淮南,這件投毒案現(xiàn)在開始由總衙接手,你們福康坊的就不用管了?!鼻嗄陮﹃惻e發(fā)號施令道。
“總衙的人?”陳舉皺起眉頭看著對方,似乎看出了什么。
“沒錯?!编u淮南朝屬下一揮手,“去把這三個人和兩名店主一起帶回去?!?/p>
剛剛送梁岳出門的老夫妻一聽這話頓時慌了。
尋常百姓對于衙門天然便有恐懼,尤其不知道對方什么來路,這大庭廣眾之下還要講幾分理,一旦被抓回去了,還不是要你黑就黑、要你白就白?
“等等?!?/p>
梁岳上前一步,伸手攔?。骸按税敢呀?jīng)查明,是這三人借用自身病癥,來此無端鬧事。現(xiàn)在正該將這三人押回,審問清楚是否有人指使、究竟是何來歷。此店家毫無問題,為何要拿他們回去?”
“滾?!编u淮南完全不理梁岳說了什么,淡淡斥了一聲,“這里還輪不到一個從衛(wèi)說話?!?/p>
“鄒都衛(wèi),我的兄弟也輪不到你來說?!标惻e當即不悅,“這案子我們已經(jīng)辦完了,你們要想把犯人帶回去也可以,可是無辜店家就沒有必要了吧?”
“哼?!编u淮南冷冷一哼,“我怎知你們是否與店家勾結,欺壓平民百姓?拿人!”
一聲令下,身后兩名從衛(wèi)便再度上前。
“住手!”梁岳頓喝一聲,同樣上前一步阻止,雙方頓時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