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甄大人還真住在南城啊?!?/p>
梁家兄妹都是行動派,確定好計劃之后立刻就出門打聽了甄家的住址,梁岳帶著梁鵬買了一個果籃兒,一起登門道歉。
龍淵城的地價是絕對的北高南低,靠近北面皇城的地方寸土寸金,都是諸司衙門和達(dá)官貴人的居所,朝臣一般也都會選擇在那里居住,方便日常辦公。
東西兩片區(qū)域因為有兩市存在,也都有各自的富人區(qū)。
相比之下,南城最熱鬧的地方就是秦樓楚館聚集的紅袖坊,可地價又不會因為住得離青樓近而貴起來。于是南面就成為了神都龍淵城的窮人區(qū),平民百姓最多的地方。
也不怪梁岳感到意外。
一名工部六品官,不說住北城的豪宅,起碼在東西兩邊弄個庭院不難吧?會出現(xiàn)在南城這一片,當(dāng)真是稀罕事情。
甄府在南城里都算不得大,門臉看起來與尋常民宅差不多,稍微氣派點的是多個門廊??赡茴櫦暗匠忌矸?,裝了個黑底漆金的牌匾,側(cè)面有一個門房,里面有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在打瞌睡。
“老先生……老先生?”梁岳上前呼喚兩聲,那老人依舊昏昏沉沉,他又大喊了一聲:“老先生!”
“???”那老門房這才驚醒,呆愣愣看著兄弟倆,“有事?”
“我們是因為一些家事,來拜訪甄大人的,勞煩幫我們通報一聲?!绷涸勒f道。
“啊?”老門房呆呆地點點頭,“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岳,我弟弟梁鵬,是府上公子甄小豪的同窗?!绷涸来鸬?。
“啊?”老門房一抬耳朵,“岳什么鵬?”
梁岳再度提高音量,“梁岳!和梁鵬!”
“嗷……”老門房這才答應(yīng)一聲,然后轉(zhuǎn)頭顫巍巍走進(jìn)門廊里去了。
片刻之后,他又一步一拖地走回來,招呼道:“老爺在書房等你們,隨我來吧?!?/p>
兄弟倆跟上去,穿過一道門廊,就發(fā)現(xiàn)這門廊其實有點多余了。甄常之家的院子比梁家在平安巷子里的小院大不了多少。至多就是建筑規(guī)整一點,四面屋舍多一些青瓦白磚、飛檐立柱,看起來上些檔次,可說到底也只有四五間屋。
院子中央,正跪著一個白布纏頭的少年,他看上去受傷不輕,垂頭喪氣地跪著。當(dāng)看到兄弟倆進(jìn)來時,抬頭看向梁鵬,目光里立刻充滿仇恨:“你來做什么?”
“給你道歉。”梁鵬淡然地說道。
然后頭也不回地跟著老門房,來到甄家書房的門口。
“老爺子在里面,請進(jìn)吧?!崩祥T房朝里面一指,然后自顧自離開了。
兄弟倆邁步進(jìn)入書房,第一眼沒見到人,看到的卻是一面墻——這甄家的書房裝修也很奇怪。
正常大戶人家的房間南北通透,至多在中間擺一扇屏風(fēng)。而這間書房的中央,居然是一堵厚實的墻壁,墻壁一側(cè)盡頭垂落的珠簾遮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