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看過工部的建造圖?”謝文西問道。
梁岳答道:“在甄常之的命案現(xiàn)場掃過一眼,只記得個大概。”
當時為了翻找那封信,他是將甄常之桌上的書冊都翻看了一遍的。
莫求人問道:“那你能記得哪里不同嗎?”
“我可以試試,能給我拿張紙嗎?”梁岳道。
立刻就有人遞過來一張寬大白紙,他從懷里掏出炭筆,在紙上開始涂畫。
“梁師弟還會畫畫兒啊。”大喬兩眼帶光地問道。
梁岳專注在回憶中,沒有出聲,聞一凡微笑回應道:“他會?!?/p>
嚓嚓之聲不絕于耳,不過片刻功夫,梁岳居然真地畫出了一大片繁復規(guī)整的陣圖。他并不懂得這幅陣圖是干嘛用的,只是憑借記憶將其還原了出來。
一些邊邊角角當時看得不仔細,實在是畫不出來,他就空了些許,大概復刻了九成八的陣圖。
“哇。”身邊一陣驚呼之聲。
“那么多天以前掃過一眼,你就能記住這么多?”李墨也有些驚訝。
他們玩符箓的對心力的要求也很高,可是也沒到達這么夸張的程度。
“當時沒太看仔細?!绷涸牢⑽⒁恍?,“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我來看看?!蹦笕藢嫿舆^。
正在梁岳好奇他要怎樣看的時候,他伸出手,袖子里立刻爬出一只比拳頭還小的黑色小獸。
渾身漆黑、只有一雙眼睛碩大潔白,圓滾滾的憨態(tài)可掬,跑動時發(fā)出“啾啾”的腳步聲。
它順著莫求人的掌心落在畫紙上,立刻化作墨水般的一大灘,在整片畫紙上游動。
看著梁岳驚奇的眼神,小姑娘許露枝熱心為他解釋道:“它叫瑯瑯,是一點仙墨化形成精,現(xiàn)在是莫師兄的讀書蟲?!?/p>
“這樣啊。”梁岳點點頭。
玄門弟子,果然諸多玄奇手段。
在墨水精怪滾過整張畫紙之后,莫求人稍作沉吟,說道:“看起來是一幅略有殘缺的陣圖,一部分陣紋是聚氣之用。若是與整座通天塔的陣圖比對,應該是在通天塔的最下層有一些布置。我沒見過這幅陣圖,要復原并且解出具體作用,可能需要一些時間?!?/p>
“我們直接去工部拿不可以嗎?”大喬問道。
尚云海搖搖頭,道:“工部現(xiàn)在已經(jīng)近乎癱瘓了,對外界都提防得很,沒那么容易將陣圖給我們。而且就算是他們拿出來,多半也是吳莫子這一份。我們?nèi)羰亲约憾噘M力氣去偷,還不如靜等莫師弟復原。”
謝文西接道:“吳莫子是首席陣師,他手中的陣圖,應該是給上面看的。甄常之是工部主事,他手里的陣圖,應該是給下面施工建造的。二者不一樣,也就是說在通天塔的建造中,有人欺上瞞下。”
梁岳道:“甄常之那份圖錄應該存放在刑部,我明天可以去看一下。”
他略有些激動,想不到這件事情,居然還能和甄常之的案子聯(lián)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