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雪聽著他們在這里研究養(yǎng)貓,心中嘆息。
琢磨著這靈劍仙閣果真一代不如一代,一天天正事不干,就想著養(yǎng)貓。
就連這個裴子辰,說得冠冕堂皇,但看他擼貓的熟練度……
呵,十七歲,正是招貓逗狗的年紀(jì),小孩子罷了。
但這也和她沒多大關(guān)系,她現(xiàn)下主要目標(biāo)就是哄著裴子辰進廟,樹妖被這么輕松搞定,都沒有反派來拍裴子辰了,她該怎么把裴子辰弄進廟里?
江照雪心中思量,裴子辰見懷中白虎乖順不動,便將目光從江照雪身上挪開,將腰牌掛上,抬頭環(huán)顧四周,見弟子們都陸續(xù)整理了站起來,他用溫和卻清晰的聲調(diào)告知眾人:“諸位同門,法陣已破,我們往前走,便不會再往受陣法影響,繼續(xù)前行吧。”
“呵,”一聽這話,一個男子聲音響起,埋怨道,“不會受影響不會受影響,說得比唱得好聽,每次出事都不在,怕不是耍我們?”
江照雪聞聲,朝著說話之人看了過去。
那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樣貌平平,身材頗為豐滿,修為是個金丹,但靈氣虛浮,明顯是個靠藥物沖擊而成的金丹。
他一開口,顧景瀾立刻叫罵起來:“高聞你有完沒完?剛才讓你不往東走,你往西走,招惹了樹妖的是你?,F(xiàn)在嘰嘰喳喳不停的是你,你不高興就滾,離師兄遠點免得拖死我們!”
聽到高聞這個名字,江照雪大概有了些印象,他好像是沈玉清師妹溫曉岸的舅舅?
過去她總想和沈玉清搞好關(guān)系,其他人不認識,沈玉清相關(guān)的親戚認了一大堆。
好在沈玉清從小生長在靈劍仙閣,親戚都是靈劍仙閣里的人,同門又在滄溟海一戰(zhàn)中死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一手養(yǎng)大的兩個師妹,其中一個還在她成婚前死了,最后就剩溫曉岸一根獨苗。
于是她需要認識的親戚不多,便連著溫曉岸的親戚一起認識了。
只是這個高聞也好,顧景瀾也好,在書里都沒什么印象,他們后來怎么了?
江照雪下意識回憶,突然聽見阿南嘆息出聲。
“死啦?!?/p>
江照雪一愣,阿南滿看了這一圈人一眼,嘆息著道:“今晚沈玉清趕到的時候,除了裴子辰,這里都死光啦?!?/p>
聽到這話,江照雪心中“咯噔”一下,阿南飛在距離江照雪最近的樹上,勸說著道:“不過主人你也別多想,這些都是他們的命,不用多管,也管不了,想想怎么讓裴子辰進廟吧?!?/p>
江照雪知道阿南說得沒錯。
非必要不干涉他人命數(shù),否則必將付出代價。
這是每一個命師開始修行之路時,學(xué)會的第一句話。
所以命師占卜問卦,心中知道無數(shù)未來,非必要從不更改。
無法更改的未來,江照雪不感興趣,因此她很少關(guān)注未來。只覺活好一天是一天,別人與她也沒多大干系。
對自己最大的保護就是——對于將死之人,離遠一點。
沒有感情,也就不會生出改變之心。
江照雪及時截斷思緒,抬眸看了破廟一眼,聽著顧景瀾和高聞吵架,開始琢磨怎么自然又合理的將讓他們發(fā)現(xiàn)這座廟。
兩人吵的厲害,帶著兩撥弟子,各自站在一邊。
這一次出行明顯是分成了兩派,江照雪稍微聽了一下,大概聽明白,一邊是以裴子辰為首的落霞峰弟子,另一派則是以高聞為首的攬月峰弟子。
兩邊人明顯早有不合,顧景瀾和高聞一開始爭執(zhí),便吵個沒完,站在距離結(jié)界不遠處,互相責(zé)罵,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