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默片刻,江照雪有些尷尬,終于主動試探著開口:“你……有什么事嗎?需要我?guī)兔???/p>
這話讓沈玉清氣息明顯一凝,片刻后,他終于道:“九幽境及時封補,附近凌霄花并未被破壞,我尋了一株回來,若你當(dāng)真中了靈泯散,便吃了吧。”
說著,沈玉清從袖中取出一株凌霄花,放在床頭桌上。
江照雪見狀,靠在床頭,輕笑一聲:“勞你費心?!?/p>
“既然未曾釀成大錯,昨夜你也受了一夜火毒之苦,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知錯?!鄙蛴袂宸藕昧柘龌?,說著便同以往一般坐到床前,有些不自然朝她脈搏伸手,“把手給我,我為你壓制毒素……”
話沒說完,江照雪下意識一閃,竟就躲過了沈玉清即將拉住她的手。
這動作太快,等反過來時,兩人俱是愣住。
沈玉清抬起眼眸,江照雪也發(fā)現(xiàn)自己躲得太快。
過去她對他的觸碰從來都是求之不得,哪里有這么避之不及的時候?
她不由得有些尷尬,故作輕松轉(zhuǎn)著手腕,低頭輕聲道:“不用了,昨夜太疼,我便臨時找了個水靈根的弟子?!?/p>
沈玉清沒有出聲,只靜靜審視著她。
或許是因為妻子這個身份太過特殊,不容忍冒犯。
又或者這些年習(xí)慣了由他做這件事,驟然讓人奪去,他有些不甚習(xí)慣。
這一刻,他感覺到一種陌生又熟悉的焦躁感,他突兀想起在裴子辰身上聞到她身上香味剎那,感覺自己像是一只被冒犯了領(lǐng)土的野獸,急迫想做點什么,去消除這種不安。
可他知道這是失態(tài),不當(dāng)縱容,只能靜默不發(fā)。
他沉默時間太久,江照雪被看得緊張,忐忑詢問:“怎么了?”
“非天階水靈根靈力太過駁雜,”沈玉清回過神來,克制著,淡聲解釋,“于你無益?!?/p>
這話讓江照雪心里暗自吐舌。
什么駁雜,人家不僅是天階,還是冰靈根。
最重要的是,溫柔?。。。?/p>
以前她一直以為傳送靈力鎮(zhèn)壓火毒就是這么疼,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因為沈玉清沒耐心。
但水靈根弟子多,天階靈根弟子卻極為罕見,她若是明說,沈玉清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裴子辰。
于是她只能笑笑,疲憊道:“駁雜一點沒關(guān)系,有用就好,我慢慢打坐清理就是了。反正以前你的靈力,我也要單獨再消化一番,無甚區(qū)別?!?/p>
這話讓沈玉清一愣,下意識想開口說什么,隨即就聽江照雪道:“你畢竟是靈劍仙閣閣主,總有顧及不到我的時候。昨夜我想過了,我過去的確不懂事,以后我都聽你的。日后若是你忙,也不必非得過來,若是怕靈力駁雜對我無益,找個天靈根水系弟子就好。一點靈力,這些弟子想必也不會不幫忙?!?/p>
沈玉清聽著,慢慢沉靜下來,端詳著她。
江照雪眼中全是溫和,認真道:“你放心,日后,我再也不會糾纏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