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丞給他的危機(jī)感可比別人大得多,這個表面上笑嘻嘻的男人,能夠在那么多方勢力下穩(wěn)坐游輪上開個畫展,可想而知就不是一般人。
而且,安丞看沈清芷的眼神,讓他微微不喜。
他咬的牙齦都要碎了,偏偏還不能出去攔著,他現(xiàn)在是暗中保護(hù)狀態(tài),而且讓沈清芷知道自己這種接近于“監(jiān)視”的保護(hù),可能會招來反感。
于是某個有怨念的小朋友就一直在角落戳手指,憤恨地看著幾個人說說笑笑,表情還得忍住裝作平時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很辛苦?。?/p>
沈清芷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總算沒有被夏純逼著的時候那么負(fù)面了,總而言之她現(xiàn)在感覺生命好像在越來越好著。
和安丞的敘舊自然少不了對畫作的討論,這次加了個白茶,白茶畫畫向來是從尋常人想不到的角度出發(fā),看待問題也不例外,短短的一個下午的時光,三個人就變成了至交好友,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充滿了欣賞。
用冷墨軒告訴陸秋韻后吐槽的話來說,就是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充滿了自戀。
陸秋韻在電話那頭笑得很開心,言語間都是挖苦,他說,“看好嫂子別讓人搶走了?!?/p>
冷墨軒頓時充滿了危機(jī)感。
一連兩三天,沈清芷和白茶一碰到安丞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幾個人到處玩,安丞也有意把兩個人引進(jìn)紐約這邊的畫家圈子,所以喊起人來都快得很。
冷墨軒這個跟屁蟲只好默默的跟過去。
但是進(jìn)不去里面的圈子里玩鬧,他就站在外面等沈清芷,有時候等著等著,紐約這邊下雨了,他站在路燈下面買了把透明的長柄雨傘,看上去像是某個矜貴的外國公子哥兒。
一個人在這兒他的話比往常更少,好在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到了世界聯(lián)賽的決賽了,這個時候冷墨軒也跟保護(hù)白茶的人都認(rèn)識了個遍。
那邊的人還以為冷墨軒圖謀不軌,差點就幾個人一起圍毆,還是冷墨軒冷冷的掏出軍官證解釋后,幾個人才半信半疑地放開了他。
在某次冷墨軒幫忙解決了一批想要對付白茶的人之后,那幫人終于愿意和冷墨軒搭伙了。
冷墨軒不愛說話,可是這個幾個人里有話嘮,非拉著幾個人聊天。
這個時候冷墨軒就開始想念陸秋韻了。
某次和陸秋韻抱怨這件事的時候,陸秋韻還笑著說,“冷墨軒,你越來越有人情味了?!?/p>
以前這樣的事他連說都不屑說,即使把陸秋韻當(dāng)作朋友,他很多事情也喜歡自己一個人扛著。
說完了之后陸秋韻還感嘆似的長呼了口氣,說道,“你啊,被人溫柔以待了?!?/p>
所以才會開始對這個世界溫柔。
冷墨軒愣住了片刻,終是失笑。
這段在異國他鄉(xiāng)的生活,在很久之后冷墨軒和沈清芷提起來,都說當(dāng)時那群保鏢回去后還是不知道冷墨軒身份,還盼著他一塊去玩。
而此時此刻的冷墨軒,只是低著頭把眉眼籠進(jìn)帽子里,穿著長長的風(fēng)衣站在路燈下慢慢地等人。
遠(yuǎn)處沈清芷玩鬧夠了和他們說說笑笑的一起出來,走起路來都像是要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