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懊惱的搖搖頭,算了,反正她要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夢話,罵墨云寶王八蛋什么的,待會被質(zhì)問起來的話,她就直接否認(rèn)好了,反正沒有人會真那么計(jì)較這樣的夢話的。
除非這位小皇帝心比針眼小,非要治她一個欺君之罪,她也只能閉上眼睛,任憑對方處罰。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她猜測墨云寶這會怕是去皇后的寢宮陪他的愛后去了。
撓撓頭,雖然很不明白墨云寶為什么非將她抱上龍塌上睡覺,但那份關(guān)懷下人的心還是挺感動她的。
白秀喃喃道:也不知道那只藏獒現(xiàn)在怎么樣了?想到年邁的藏獒,白秀的心里劃過一絲愧疚,她要是知道那份飯菜有毒,就不會夾給藏獒吃。說起來,也幸虧她做了這一個動作,否則吃了毒藥,一命嗚呼的人就是她。
白秀認(rèn)得來時的路,便朝著禁宮走去,時而碰到訓(xùn)練的御林軍,但她穿著宮女服飾,那些訓(xùn)練的士兵并沒有為難她,有兩個好心的還將她護(hù)送到禁宮門口。
謝過兩個好心護(hù)送的御林軍后,白秀推門進(jìn)入寂靜的黑夜里,木門發(fā)出的吱呀聲響徹云霄,緩步走進(jìn)禁宮大門,白秀就嗅到一股清淡的酒香味。
白秀深呼吸一下,整個人都有些驚悚,為什么禁宮里會有酒味,她不認(rèn)為一條老狗會有喝酒的習(xí)慣。
白秀還是尋味而去,盡管心里有些忐忑,腳步有點(diǎn)哆嗦,但一想到可能會有什么壞人躲在藏獒的院子伺機(jī)對墨云寶下手,她的小心臟就開始怦怦亂跳,也不知道在興奮什么。
彎著腰,走著貓步,盡量不發(fā)出任何的聲音,白秀緩緩的朝房間里走去,里面并沒有點(diǎn)蠟燭,借著外面并不太明亮的月光,白秀看到房間里的桌子上趴著一個人,而他的手邊放在零零散散的酒壇子。
白秀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緊張過,但她也已經(jīng)確定房間里的人不會是什么壞人,一個壞人怎么可能有恃無恐的坐在房間里大口喝酒,就連一向很排外的藏獒也乖乖的趴在他的腳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白秀掏出懷里的火折子點(diǎn)亮,漆黑的房間里驟然出來了一個光亮點(diǎn),四周也不再黑暗,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白秀的眼眸,明黃色的身影不是墨云寶還有誰。
白秀伸出一根手指頭數(shù)著桌子上的酒壇子,一共六個小酒壇子全部開了封,橫七豎八的躺在桌子上,有些里面還有一點(diǎn)酒,真順著壇口流了出來,濃郁的酒香飄散滿屋。
白秀嘆了一口氣在墨云寶身邊蹲下,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胳膊,對方只是嗯哼一聲,瞇著眼睛繼續(xù)睡覺。
白秀抽了抽嘴角,她一直以為當(dāng)皇帝的那是最隨心所欲的一件事情,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yàn)槟闶腔实?,沒有人會忤逆你的想法。
只是墨云寶這樣開朗的人,為什么還會喝酒解悶,他也有什么煩惱的事情?
白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聽說喝醉酒的人無論你問什么,他都會回答什么。
白秀湊近墨云寶的耳朵道:皇上,更深露重,該回宮睡覺了。
墨云寶緩緩睜開一只眼皮,懶懶的看了白秀一眼,這才哼道:朕今天晚上就睡在這里了。
白秀:皇上,您有什么煩惱的事情嗎?可以告訴我,奴婢幫您解決。
墨云寶搖搖頭,一臉的頹然,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
白秀眨眨眼,居然把她的話給忽略了!猜測一番問:皇上是不是跟皇后吵架了?這反正是最常見的借酒消愁的模式,十對夫妻,九對就是如此。
墨云寶含含糊糊道:小丫頭,不要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白秀問:奴婢只是想要幫皇上解憂,當(dāng)然,皇上說或者不說都是皇上的自由。
墨云寶單手支著頭,緩緩睜開雙眼,有些醉眼迷離的看向白秀,看進(jìn)她那雙明澈的黑眸里,許久,他才說,小丫頭,你是不是也體驗(yàn)過心痛的滋味?
白秀整個人石化,垂下睫毛,擋住眼底的憂傷,這才說道:皇上也是因?yàn)樾耐床沤杈葡??皇上都坐擁了天下,還有什么是皇上渴望卻得不到的嗎?
墨云寶點(diǎn)頭,當(dāng)然有,親情,愛情,他們早已悄悄的背離了朕,讓朕在無盡的黑暗里一個人沉淪
白秀手里的火折子漸漸熄滅,房間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兩人都沒有出聲,天太黑,白秀也看不到墨云寶此刻憂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