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了幾串肉,兩打啤酒,坐在角落的鐵桌旁。
其中一個寸頭男不停打量著店里的情況,目光在姚強(qiáng)身上停留了幾秒。
姚強(qiáng)覺得有些異樣,但轉(zhuǎn)念一想,這種打量的目光他見得多了,也就沒在意。
直到那個寸頭男突然站起來,手里捏著一根肉串,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老板,你這肉串里有東西啊?!彼穆曇舨淮蟛恍。瑓s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姚強(qiáng)放下手中的扇子,走過去:“什么東西?”
寸頭男伸手一抖,一根鐵絲從肉串中露出來。
姚強(qiáng)瞇起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這種鐵絲他從沒在店里用過。
“要不,這頓我給你免了?!币?qiáng)試圖化解,語氣里帶著南方人特有的圓滑。
“免單?”寸頭男冷笑一聲,“你這是要害死人啊。這鐵絲,你自己吃了。”
姚強(qiáng)眉頭緊縮:“這位兄弟,我這店開了三年,從沒出過這種事。這鐵絲肯定不是……”
話沒說完,一個啤酒瓶已經(jīng)砸在他腳邊。
玻璃碎片四濺,幾個正在吃飯的客人慌忙起身。
“吃不吃?”寸頭男逼近一步。
姚強(qiáng)后退一步,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
他在這條街上做生意這么久,看得出這些人是沖著事來的。
“我說了,這頓飯……”
拳頭來得很快,姚強(qiáng)勉強(qiáng)躲開,但后面兩人已經(jīng)繞到他身后。
烤爐被掀翻,滾燙的炭火灑了一地。
姚強(qiáng)被按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面。
耳邊傳來桌椅翻倒的聲響,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破口大罵。
他掙扎著想起身,后腦勺卻挨了重重一擊。
意識模糊間,他看見自己的燒烤架被掀翻,那些他每天擦得锃亮的架子?xùn)|倒西歪。
醬料瓶碎在地上,紅色的醬汁像血一樣蔓延。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想起姐姐曾經(jīng)說過的話:“強(qiáng)娃,你要好好做生意,別跟人結(jié)仇?!?/p>
遠(yuǎn)處的黑色奔馳里,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街邊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