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商賈聞言大喜,紛紛絞盡腦汁的回想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能讓王岡這般人物說成厚報,那酬勞必然是了不得的!
當然就算他不給具體的東西,哪怕是隨口說一句話,也能讓自己受用不盡!
沒見這順州的巡檢,親自給他牽馬嗎!
“好了,諸位,眼下形勢緊急,東京城的官家還在等著我的匯報,公務在身,還請見諒!”王岡微微拱手,圍堵在長街上的眾人立刻分列兩旁,讓出一條道路來。
劉應紀牽馬而行,徑直來到巡檢衙門,賠笑道:“順州窮困,待制不嫌棄的話就用我這衙門充當臨時官署吧!”
“事急從權,那便如此吧!”王岡沒有推辭,直接就答應了下來,翻身下馬,大步向衙門中走去。
隨行的火字營跟著魚貫而入,在各處通道前把守起來。
劉應紀見狀也不敢多言,小跑著上前引路,將一眾人領到議事大廳之中。
王岡上首落座,開門見山道:“劉應紀說說具體情況吧!”
“這事我委實冤枉?。 眲o哭喪著臉道:“那日我也只是聽說駐軍中有人生了病,疑似被瘴氣所侵,在城中尋找大夫!這種事很正常的,別說是他們,便是我們這些本地人每年也難免趕上個一次兩次!”
“因此我也就沒有在意,但不知怎么,過了兩天駐軍中開始死人,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大夫對此根本就束手無策,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全部病死!然后我就知道遭了!可這種事便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隱瞞,只得硬著頭皮上書朝廷!”
王岡對此沒有評價,抬眼看看薛慕華,只見他一臉的凝重,想來還沒有頭緒,又轉頭看向從廣南西路提刑司里調來的那幾位老吏員。
其中一人略略沉吟,而后上前拱手問道:“敢問劉巡檢,那駐軍的營地可還完好?他們所用的飯菜、藥石可有留下?”
“營地自然完好,出了事之后,我便派人將駐軍營地看管了起來,等待朝廷來人!”劉應紀顯然提前是做好了準備,侃侃而談道:“開好的藥,我留了幾分下來,之前煎藥剩下的藥渣,我也留了,便是那治病的那幾位大夫,也被我關了起來!只是飯菜時日這么久,肯定沒法留了!”
老吏點點頭,稱贊道:“劉巡檢當真是心細如發(fā)啊!這些東西都留著便好!對了那些駐軍的尸體,你是怎么處理的???”
“這個……因為他們是染了疫病而死的,為防止產(chǎn)生瘟疫,只能燒了!”
“哦……這倒是有點麻煩了!”老吏嘖嘖嘴,拱手對王岡解釋道:“駐軍突然暴斃,卑職懷疑他們有可能是中毒了!可惜這些尸骨都燒成灰了,倒是不好驗證了!”
“那個……”劉應紀舉起手道:“沒有全部燒了,我與駐軍各營的長官交好,他們死后,我想著宋人講究入土為安,便把讓人挖了深坑,打了棺材,把他們給下葬了!”
眾人:“……”
什么時候了,說話還大喘氣!
王岡一揮手道:“開棺,驗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