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客棧。
天字號房中,玄慈與枯榮等人正在說話。
枯榮坐于上首,他跟玄慈的師父靈門是一個輩分的人,不過此次有求于人,態(tài)度還是極其和藹的。
玄慈坐在一旁,時不時的跟他聊上幾句,抽空還要往玄痛那邊看上一眼。
玄痛是聽說他們要去鏟除妖邪,主動要求來的,這些時日以來,他的佛法日益精深,此行度化邪魔彰顯他手段的時候。
而天龍寺的本因方丈,則是主動坐在玄痛的下首,向他請益佛法,姿態(tài)擺的極低。
玄慈的目光有些復雜,自他從交趾回來后,玄痛就跟變了一個人一般,他已經(jīng)不滿足于給一兩個香客解惑,鬧著要開壇講法。
寺里的僧人自然不許,他便拿著一本《金剛經(jīng)》去找人辯經(jīng),結果竟還真的把眾僧辯的啞口無言,俯首認輸。
玄慈也聽過幾場,起初只以為他是胡鬧,可越聽神色越是凝重。
其中有不少處的解讀都是別出心裁,乍一聽,以為他胡言亂語,可他卻偏能自洽,而且越是琢磨越是覺得有理。
便是有許多難以釋義的地方,他卻能一語切中要害。
玄慈當時就一個想法:這絕對不是玄痛的水平!
后來,他暗中觀察玄痛,想搞清楚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可一連幾天下來,卻只見他日日枯坐于藏經(jīng)閣中翻閱經(jīng)書,除了一個掃地的老僧,就再也不見其他人!
這就扯淡了!
大半輩子都沒讀明白的佛經(jīng),怎么短短幾個月就精通了?
難道真是頓悟了?
這次帶他出來,玄慈就存著仔細觀察他的心思,可剛與天龍寺的人見面之后,本因就說要找他探討佛法,然后就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而對于本因的尊敬,玄痛卻是一副坦然受之的模樣,絲毫沒察覺到不對。
玄慈還找玄痛說了兩句,畢竟人家是天龍寺的方丈……
而玄痛卻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師兄,你著相了!”
弄的玄慈久久不能平靜……
玄慈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緒,轉移目光,正看到汪劍通在調侃馬大元,弄得對方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