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璟抬眼,“本王讓你盯著她了嗎?”
星揚心虛望天,“不是,陸小姐讓我跟您說一聲。”
“滾!”
“屬下告退?!?/p>
軒轅璟又喝了一口。
同一杯茶,此時已經(jīng)變了滋味。
她又想搞什么?
臨近中午,馬車緩緩停在山門前。
遠山如淡墨暈染,雨霧低垂,將福光寺裹進一層青灰色的軟紗。
朱紅的山門在朦朧中只剩一抹暗影,仿佛被雨水洗褪了顏色,唯有鐘樓翹角上懸掛的銅鈴,偶爾折射出一星濕漉漉的光。
陸未吟撐傘下車,單手提起鼓脹的包袱登階往上,連脊背都不曾彎一下。
尖尖打著傘跑在前頭,去叫流光來接東西。
等流光跑出院子,陸未吟已經(jīng)只剩最后十來步就到了。
接過包袱,流光迫不及待分享喜訊,“前幾日取了夾板,公子的腿已經(jīng)能挪動些許,大頭神醫(yī)說等百日期至,應該可以下地站了?!?/p>
院門是關(guān)上的,流光推開門讓陸未吟進去,又即刻關(guān)上。
穿著一身湖水碧的衛(wèi)時月站在廊下,眉目含笑,“陸小姐?!?/p>
陸未吟將傘交給尖尖,頷首見禮,“時月姐姐無需客氣,日后喚我阿吟即可。”
衛(wèi)時月從善如流,“阿吟?!?/p>
陸未吟扭過頭,看向桌前輪椅上的蕭東霆,喚了聲“大哥”。
蕭東霆抬了抬下巴,“坐?!?/p>
衛(wèi)時月收起桌上棋盤,給陸未吟倒了杯茶,說:“你們兄妹二人先聊,我去齋堂取些膳食?!?/p>
“不用?!笔挅|霆將人叫住,“你坐,沒什么是你不能聽的?!?/p>
衛(wèi)時月?lián)伍_傘,沒好氣道:“也不看看什么時辰了,你不吃飯,別人還不吃了?”
說罷,叫上尖尖一起去齋堂。
陸未吟垂眸喝茶,目不斜視,等衛(wèi)時月走了,才抬眼打量蕭東霆。
距上次見面已有月余,蕭東霆再次大變。
雖然還是有些清瘦,但臉頰已經(jīng)看不出凹陷,面色紅潤,雙目炯炯,一身頹意盡數(sh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