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從腋下里取出那把鐵錐,這把鐵錐使他在挖掘地道時發(fā)現(xiàn)的,這些日子來已經(jīng)被磨得鋒亮,喟然的深呼了一口氣,對準(zhǔn)了自己的胸口……
“吱……吱!”
就在這時候,身下的地板中忽然傳來一陣弱弱的鼠叫聲,聲音并不連貫,時斷時續(xù)。
羅開放下手中的鐵錐,茫然的看了一圈,饑餓使他的思維都變得遲緩,良久后才想起什么來,努力的挪動身體將遮蓋鼠洞的石板重新掀開。
那只肥碩的大老鼠又來了,十幾天過去它體型又大了一些,灰色的毛皮在月光下反射出綢緞般的油亮光澤。
羅開喉嚨聳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老鼠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下,看到羅開時朝他輕輕吱吱了一聲,然后又縮回鼠洞,再次出來時嘴巴里已經(jīng)拖著一小條咸魚。
就這樣老鼠不停的進(jìn)出,很快羅開面前擺滿了各種食物,有小塊的面包,馕餅、臘肉、熏魚。
完事之后,大老鼠人性化的半坐在地上,吐著舌頭大口大口的喘氣。
眼前的食物讓人有些眩暈,羅開揉了揉眼睛,接著又狠狠的在自己腰間掐了一下,并不明顯的疼痛感證明他沒有做夢。
老鼠用頭把食物朝羅開面前輕輕推了下,吱吱叫了兩聲,似乎在說快吃吧。
對于一個快被餓死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比食物更重要的了,羅開顫抖著拿起一塊臘肉囫圇塞進(jìn)嘴里,味蕾傳來的一陣陣滿足感告訴他這真的不是夢。
食物入肚立即激起了胃酸的反應(yīng),一股股暖流從胃部升起,迅速彌漫到身體各處,身體似乎再次屬于他了。
深夜太過寂靜,他并不敢發(fā)出太大的響動,甚至連嚼都不敢嚼,不管什么食物直接吞咽到肚子里。
日子似乎變得美好起來,老鼠每隔幾天就會送來一些食物,雖然都不多卻將羅開從餓死的邊緣拉了回來。
這副年輕的軀體比他以前那具被酒色掏空的身體不知道強(qiáng)大多少,他虛弱的身體飛速恢復(fù),渾渾噩噩的腦袋也變得清醒了起來,有了力量后地道挖掘效率瞬間提升了無數(shù)倍,沒幾天就挖掘了十幾米,直到被一堵花崗巖地基阻擋。
花崗巖地基很長很深,根本不是他有能力破開的,而且這里泥土松軟,如果改道,短距離還好長距離隨時都有塌方的危險。
為了挖掘這條地道羅開整整花費(fèi)了一百多個日夜,如今一切的努力似乎變成了無用功,命運(yùn)總是那么的無常,本來誕生的希望再次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