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這肯定是凍僵的,不然不會這么干脆。
不多時,護衛(wèi)們整齊劃一地走出暗巷,黑色制服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他們恭敬地向霍司夜行禮:“大人,已按規(guī)矩處置完畢。
叛徒賽恩將被押回璞西一區(qū)區(qū)獄,等候最終審判。
”就在馬車即將啟程時,一個護衛(wèi)突然從街角的陰影里揪出一團臟兮兮的東西。
那是只正在啃食骨頭的小獸,瘦得能看到肋骨的輪廓,灰撲撲的毛發(fā)糾結成團,活像一塊被丟棄的破抹布。
它齜著尖銳的犬齒,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前爪還死死抱著一根啃了一半的骨頭。
護衛(wèi)嫌惡地用翼尖挑起散落在地上的碎骨,這些殘骸明顯來自不同種類的生物。
有些骨頭上還帶著未啃凈的筋肉,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油光。
霍司夜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徹查。
”他簡短地下令,聲音里透著刺骨的寒意,“找出污染街道的始作俑者。
”護衛(wèi)們立即單膝跪地:“遵命,大人。
”與此同時,為首的護衛(wèi)用翼尖拎起那只掙扎的小獸,毫不客氣地丟進賀蘭烯懷里,“拿著吧,膽小鬼小姐。
”他譏諷道,“這么晚了你只能和這只小可憐回家了。
”馬車啟動,群眾漸漸散去,似乎所有人都選擇性地忽略了這位大人物突然停車的真正原因——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幾塊被隨意丟棄的骨頭?令人意外的是,賀蘭烯接住小獸后,臉上怯懦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穩(wěn)穩(wěn)地抱住那只不斷掙扎的小家伙,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此刻的她與方才那個楚楚可憐的形象判若兩人,臉上甚至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這個略顯偏僻的珀爾西洲角落,繁華的景象依舊令人目眩神迷。
這個城市著實有一片銅金色的暮靄,這是它的天空。
她彎下腰,毫不猶豫地抱起路邊那只臟兮兮的小狗。
這小家伙的犬牙鋒利得驚人,品種稀有而珍貴,此刻正齜牙咧嘴地瞪著她,渾身都透著桀驁不馴的氣息。
“是誰這么粗心,把這樣特別的小東西丟在珀爾西洲了?”她輕聲呢喃,手指輕輕撫過小狗背上打結的毛發(fā)。
下一秒,她突然用盡全力喊停了馬車。
清亮的聲音刺破嘈雜的街道,像一記重錘砸在凝滯的空氣中。
然而沒有人理會她的呼喊,時間已經很晚了,這片城市也迎來退潮。
最終只剩下她孤零零地站在空曠的街道上,懷里抱著不斷掙扎的小獸。
馬車并未因她的呼喊而停下。
車廂內,霍司夜疲憊地靠在柔軟的鵝絨坐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