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副部長,你覺得假設(shè)對我們這些人有意義嗎?
再說了,假設(shè)這幾封舉報信現(xiàn)在還沒有到市紀委的信訪辦,它就不能晚幾天再去嗎?
還是說,你覺得自已不怕查?!”
面對電話里赤裸裸的威脅,田元甲的冷汗都流了下來,“好吧!你說說,要提拔的人是誰?”
陸一鳴的語氣很隨意,仿佛不知道他只要說出這個名字就會攻守易勢一樣,“發(fā)改局農(nóng)村經(jīng)濟科的陸一鳴,今年南江市的選調(diào)生?!?/p>
田元甲聽到這里,心里頭總算是踏實下來了。
一個連升副科級都要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的選調(diào)生,怕他干什么?!
但是,這個事情得講一點策略。首先要把這小子穩(wěn)當住了,畢竟他說的那些事情可全都是真的。
穩(wěn)當住了之后,給他安排一個方便挖坑的位置,直接坑死這小子。
所以,田元甲很直接地說道:“位置我會安排好,時間在兩個月之內(nèi)。
不過,這位朋友,咱們丑話說在前頭,這個電話我可是錄音了的。
我不管因為什么事情被紀委調(diào)查了,第一件事就是供出你敲詐了我。
到時候,你朋友的副科長坐不坐得穩(wěn)當,你自已考慮。”
隨后,田元甲很干脆地掛斷電話,默默地坐在沙發(fā)上抽起煙來。
臥室的門打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走了出來,厚實的居家服也隱藏不了她的曼妙身材。
“我說老田,你怎么在客廳抽起煙來了?”女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田元甲身邊,看著他一臉的沉重,問道:“你這是遇上了為難事?”
都說好漢娶孬妻,賴漢娶個嬌滴滴。田元甲本人一般般,可他這個老婆真是個尤物。
燈光下,這女人就像一尊瓷娃娃,光潔秀氣的臉上,堆滿了關(guān)心的神情。
“沒事的!一個小癟三而已,我能拿捏得?。 碧镌咨斐鼋裹S的手指頭,在女人白嫩光滑的臉上劃過,“敢來敲詐我,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女人一看田元甲這個架勢,知道不是什么大事,轉(zhuǎn)而拉起了家常,“老田,咱家這個防盜窗什么時候也給裝上!
隔壁左右的都裝好了,賊來了可就是直奔咱們家!”
田元甲語氣有些懊惱,“現(xiàn)在這個大環(huán)境很不好。審計局的老王不過是在辦公室門口放了一個女接待員,就被葉書記點名批評了。
咱家要是在這個時候裝防盜窗,不得又有人傳閑話?。?/p>
還是過一段時間,等局勢稍微緩和一點再說。
再說了,咱家可是有保險柜的!
哦,順便把今晚的電話錄音帶也放進保險柜里。”
田元甲按了一下電話機的開合鍵,一盤老式磁帶就從電話機里面彈了出來。
女人接過磁帶,起身說道:“還有,這部呆頭呆腦的電話機也換了吧,現(xiàn)在想買磁帶都沒地方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