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最忌諱別人猜測他的心思,就算是猜到了那也絕對不能說出來。
更何況,中秋節(jié)的時候王爺見沈奶娘將小殿下伺候得好,一高興賞了那包裝滿金豆子的香囊怎么了。
再說了,王爺本身就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的東西,沈奶娘再給王爺解腰帶的時候,不小心頭髮被纏繞上了,王爺嫌棄不想要怎么了?
回到朝旭堂之后,佩姑姑還在想著王爺會不會將蕭總管叫過來詢問。
卻見王爺徑直地走進里屋,在她的服侍下歇下了。
一直睡到下午申時,用了飯之后,就帶著人出府垂釣去了。
看來,果然是她想多了。
也實在是她太過敏感了,習慣了王爺對女人的冷漠,忽然間看到王爺對沈奶娘的態(tài)度有些不一樣,她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高高在上的王爺怎么可能會瞧上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啊。
她也實在看不出沈奶娘有什么特別的,比她性情好,容貌美,家世背景顯赫又精通琴棋書畫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王爺犯不著那樣……
虛驚一場的同時,佩姑姑卻又不免擔憂起來,云家自古出長情男兒,皇上是,太子是,王爺也是……
她不知道王爺這些年身邊一直沒個人,是不是因為在十年前王爺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只是后來……
憐香和趙奶娘換了班,晚上的時候她就和李奶娘一塊兒當值。
有關(guān)憐香和蕭總管的事情,差不多青竹院的丫鬟婆子也都知道了,但是卻誰也不敢當面議論半句。
對待憐香的態(tài)度也比往日更加客氣了。
這沈奶娘要是真的和蕭總管成了,那她可就是總管夫人,她們這些蝦兵蟹將的得罪得起嗎?
更何況奶嬤嬤治理青竹院的下人極嚴,她們要是被從青竹院趕出去了,那可就沒地方待了。
自然一個個都閉緊了嘴巴。
可能是因為小殿下白天看了一天的變戲法,皮夠了,到了晚上憐香餵完奶,小殿下吃著吃著就在她的懷里睡著了。
“李奶娘你去耳房休息吧,小殿下睡著了用不著兩個人守?!睉z香小心地將小殿下放到床上,在給小殿下蓋好被子。
“那行,到下半夜我來換你?!崩钅棠锎蛑愤M了耳房。
別看小殿下現(xiàn)在是睡著了,但是這個月份的小殿下,可是最是喜歡踢被子,睡覺更是沒個章法,一夜過去,能從床頭滾到床尾。
被子更是一晚上能踢上好十幾次。
夜色漸漸深了,寒夜猶如涼水來襲,這個時候是最難熬的。
憐香抱著一個湯婆子,身上裹著一層毛毯,靠坐在千工架子床上,兩眼皮直打架。
云歲騖戴著黑色銀鼠皮絨帽裹挾著一身的寒風走進來,手上亦是戴著同色的皮手套,全身上下都籠罩在厚重的大氅中,只露出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
儼然是剛垂釣完回到王府,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帶。
因為高大的身型差不多也整個黑夜相融,守夜的丫鬟並未察覺有人進來。
里屋靜悄悄的,只有炭盆里燃燒的木炭發(fā)出“呲呲”的燃燒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