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打掃經(jīng)過的時候順手抓了一把,放在嘴里大嚼特嚼,發(fā)出“咔巴咔巴”的聲響;再次經(jīng)過時又順手抓了一把,還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如此兩三次下來,碟子里空空如也,菲雅莉的眉角跳個不停,怒氣值蹭蹭上漲:這個女仆、不僅腦子有問題,而且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太過分了!
連梅蒂恩都有些看不下去,小聲規(guī)勸一句:“愛麗絲姐姐,你不要這么做了……”
很丟人的。
愛麗絲擦了擦嘴角的餅干碎屑,毫不在意地甩到自己剛剛打掃過的地板上,振振有詞道:“我什么也沒做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p>
一下子把梅蒂恩整無語了。
就在兩人想要深入探討一下“好人”與“愛麗絲”之間的差距時,禮拜堂的門忽然從外被人推開,薄暮的殘光沿著被推開的門縫灑落,穿過中央的過道,落在女神的雕像上,為那石刻的靜默,籠上了一層昏暗朦朧的面紗。
禮拜堂內(nèi)的三人都下意識回頭看向大門,一道瘦削的人影頂著黃昏時血色的光站在門口,如同沐浴在一條深紅的河流里。他取下帽子,輕輕撣去上面沾染的灰塵,一開口就是標(biāo)志性的平淡聲線:“我回來了,梅蒂恩。還有愛麗絲,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林格!”粉發(fā)小女孩臉上綻放出真心喜悅的笑容:“工作辛苦了、歡迎回家!”
“林格!”金毛女仆臉上也綻放出真心喜悅的笑容:“工作辛苦啦,歡迎回家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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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對自己的妹妹輕輕點頭,輪到愛麗絲的時候則皺了一下眉毛:“你沒事吧,需要去看醫(yī)生嗎?”
怒!
被職場暴力的愛麗絲攥緊了手中的掃把,怒火正在甜美的酒窩里燃燒。后面的記者小姐則有些憋不住笑,但最終還是憋住了,站起身來,向天心教堂真正的主人頷首致意:“您好,我是公眾報社的記者菲雅莉,很高興能夠與您見面,林格牧師?!?/p>
“公眾報社的記者?有何貴干?”林格說道:“還有,我如今已不是天心教堂的牧師了,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p>
菲雅莉笑意盈盈,胸前的記者證在暮光折射下有些反光:“那未免也太失禮了,何況,我相信您現(xiàn)在的遭遇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迎來轉(zhuǎn)機。與其到時改口,不如現(xiàn)在便養(yǎng)成習(xí)慣,不是更加合適么?”
“轉(zhuǎn)機?”林格略一挑眉,很快明白了這位記者小姐找上門來的目的。他搖搖頭道:“我不愿多次強調(diào)那些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菲雅莉小姐,如果你是來采訪我對《宗教法令》的看法的話,我的回答是沒什么看法,您請回吧?!?/p>
Yesyesyes!
林格不負(fù)眾望,成功撕去了身上的亞撒西標(biāo)簽,證明了自己的含金量。某金毛女仆好像剛剛在社區(qū)比賽里奪冠一般,無聲歡呼起來,洋洋得意。
梅蒂恩的心情則有些復(fù)雜,一方面覺得拒絕采訪其實也是好事,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毫不留情地拒絕,一點都不亞撒西,和平時的兄長完全不像。
但菲雅莉不會輕易放棄:“何不再考慮一下,林格牧師?我們《市民晚報》的發(fā)行量雖然不大,但在林威爾市的市民之間,仍有一定影響力,并且,向來是以信譽良好而著稱,絕不會捏造事實、虛假報道,您大可放下顧慮,信任我們的誠意。還是說,您有某些難言之隱,不方便將心里話說出口呢?”
最后這句話意有所指,但林格并不會中如此簡單的挑撥離間,平靜的眉宇間顯出一種直接而銳利的冷漠:“不是每個初次見面的人都必須和我聊幾句心里話的,菲雅莉小姐?!?/p>
“我并沒有冒犯您的意思?!?/p>
“那么到底是哪一種意思?”
“我只是覺得,您,以及您的教堂,可能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