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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過去與過去的故事嗎？（第1頁）

下方傳來群龍的驚嘆，嘩然之聲猶如浪潮般席卷而過，一時間竟淹沒了白金山上呼嘯的風(fēng)聲。每一條見證著儀式的龍都為之愕然，因為從未想過被寄予厚望的天地巨龍赫拉斯瓦爾格居然會落入劣勢。

他們的言論對于尼德霍格來說是一種干擾，猶如蒼蠅正嗡嗡直叫，令人不勝其煩。他忽然低頭，往下方發(fā)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不息的龍吼化為肉眼可見的狂風(fēng)掠過，撼動了古老巍峨的城市，猶如風(fēng)暴之中的一葉孤舟，搖搖欲墜。

似乎尼德霍格的舉動是出人意料的，在他的咆哮之中，紛擾不休的討論聲驟然一滯，就像演奏中的樂章突然被掐斷，戛然而止的感覺像整座城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待反應(yīng)過來后他們才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被短暫壓制的情緒迎來更激烈的爆發(fā)，或怒罵，或斥責(zé)，皆是針對膽大妄為的尼德霍格而去的。

赫拉斯瓦爾格也被尼德霍格的舉動震撼到了，怔了一會兒后才開口，語氣復(fù)雜：“你還真是……總出人意料啊，尼德霍格?！?/p>

尼德霍格沒有理會其他龍對他的怒罵與斥責(zé)，收回視線，重新落在自己的對手身上，平淡道：“我只是覺得他們很煩。”

“哈哈哈?！?/p>

赫拉斯瓦爾格竟是笑了，微微頷首，言語之中不乏贊同：“說得對，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不過像你這樣直接用行動表現(xiàn)出來，卻從來沒有，或許你是選拔儀式上頭一條敢這么做的龍。難道你不知道，冕下也在見證這場決斗嗎？”

他指的是自然是龍王巴哈姆特了，雖然即將退位，但在選拔儀式結(jié)束之前，他終究是統(tǒng)御著這個古老族群的王者，尼德霍格的舉動，已經(jīng)可以算是冒犯了。

“不知道，不在乎。”

尼德霍格目光冷漠：“我只做我想做的?！?/p>

“隨心所欲啊，真好?！?/p>

赫拉斯瓦爾格問道：“你想做的，也包括在這里擊敗我，取得龍王的資格嗎？”

聽到他的問題，尼德霍格面色不變，冷冷道：“我說過，我不是為那種無聊的事情來到這里的?！?/p>

“那么是……”

“我會讓你失去自己的驕傲?！?/p>

尼德霍格的目光銳利得像是一根永遠(yuǎn)不會停下的箭矢：“那些惡心的、毫無意義的驕傲?！?/p>

“啊，原來你是認(rèn)真的嗎?！?/p>

赫拉斯瓦爾格感到驚訝，他先前就聽到了這句話，還以為是尼德霍格的無心之言，覺得他踏上決斗舞臺的目的就算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或奪得龍王之位，也不會那么簡單直接，沒想到現(xiàn)在看來，他居然是認(rèn)真的。

“這聽上去很像個玩笑么？”

“不，沒有這樣的意思，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

赫拉斯瓦爾格隨意地笑了笑：“因為，我并沒有什么所謂的驕傲可以失去。”

“……”

尼德霍格死死地盯著競爭對手的臉龐，試圖從其表情或目光中看出絲毫的猶疑和心虛，但并沒有，赫拉斯瓦爾格的表情仍然是那么平靜，目光也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清澈與純粹，仿佛一面鏡子，一眼就可以看到盡頭。

這就是說，他也是認(rèn)真的。

作為龍族中最高貴的血脈、最優(yōu)秀的天才、最萬眾矚目的太陽，赫拉斯瓦爾格卻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事物。所以，尼德霍格的說法從一開始就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