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勐地回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街巷里空無一人,仿佛那位男子已經(jīng)消失在了不為人知的角落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肉眼所見,只有幾道傾斜垂落的白金色光柱在盡頭處閃爍,時明時暗,伴隨著行人久違的喧囂與頭頂明媚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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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到此時,這條街道才回歸了本來的世界。
旁邊傳來圣夏莉雅輕柔的聲音:“他走了?!?/p>
林格默默收回視線,扭頭詢問少女:“他一直都看得見你?”
“恩?!?/p>
“你說過,普通人是看不見你的?!?/p>
少女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所以,他不是普通人?!?/p>
“……”
林格陷入沉默,不知為何,分明面對的是圣夏莉雅,卻有一種自己正在面對愛麗絲的錯覺。如果現(xiàn)在問少女一句“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會不會回答“因為你沒有問”呢?
為了防止出現(xiàn)這種尷尬的情況,林格只能生硬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所以,他也是個魔法師?”
“可能是?!?/p>
“可能是?”林格皺眉:“什么意思?”
圣夏莉雅輕聲解釋道:“他身上除了魔力的氣息外,還有另一種奇特的力量,是借助那座神龕,從我們腳下的大地提取出來的。如果用萬物有靈論的說法,應該稱之為……大地的靈性吧?!?/p>
牧羊少女對萬物有靈論似乎頗為了解。
“大地的靈性?”林格因她的言語,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劇院前的那座神龕,但無論怎么看,都只是用磚塊和泥土臨時搭建而成的簡陋造物而已,沒有半點特殊的地方。所以,問題應該出在羅謝爾的身上?
聯(lián)想到他剛才一手按在眉心、一手按在大地的祈禱姿勢,林格的心中有了猜測。
“還有,”圣夏莉雅又說道,“羅謝爾并沒有說謊,在這間劇院的地底,確實埋有一口古泉。只是,它的靈性也早就被人提取了,現(xiàn)在只是一口普通的枯泉而已?!?/p>
地下古泉沙德勒的靈性也被人提取了,是圣泉修士會的信徒們干的嗎?
萬物有靈論的信徒,莫非一直都在暗中搜集靈性?
信仰“大地之靈”的沃土宗信徒搜集大地的靈性、信仰“泉水之靈”的圣泉修士會信徒搜集泉水的靈性,那么,信仰“自然之靈”的德魯尹教呢?信仰“先祖之靈”的祖靈教呢?以及……信仰“萬物之靈”的、萬物有靈論的起源,靈祈禱會呢?
《宗教法令》最初頒布時,針對的就是萬物有靈論的信徒,與這件事是否存在聯(lián)系?
但后來又為什么牽扯到了其他的教會?
由這一句話,林格產(chǎn)生了無數(shù)種聯(lián)想。
可惜,都是他暫時無法得到答桉的問題。
雖然有時候,知道答桉未必是一件好事。
逐漸冷靜下來的林格緩緩吐出一口氣,對身旁的少女說道:“這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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