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遠辭的聲音。
我僵在原地。
耳邊傅遠辭還在說:“蕓月,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不會重蹈覆轍,所以,你能不能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很想你……”
我捂住了傅遠辭的嘴,沒讓他說出更多的話。
接著,我扭頭,對擔(dān)憂著要不要上來幫忙的律師說:“沒事,我一個朋友喝醉了,抱歉,可能要您自己聯(lián)絡(luò)我們工作室的成員交接事務(wù)了?!?/p>
律師擺手說不介意。
我誠懇道完歉,然后拉著傅遠辭到了無人的包廂。
倒了一杯冷水,干脆利落潑在傅遠辭臉上。
傅遠辭被水一潑,站著沒動。
我觀察片刻,問:“你清醒了嗎?”
傅遠辭終于動了,他垂下眼睫,眉眼之間都是懊悔,站在原地罰站,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我上輩子見過他不少狼狽時刻。
有他好心幫人勝訴案件,卻被當(dāng)事人反口罵的愕然,有他被強權(quán)威脅,被打傷的狼狽,也有他想盡辦法,都差一點,不把有罪的人坐實判決的困境和痛苦。
但他在面對我的時候,從來都是從容冷靜的。
不管我怎么為了陸悠悠而質(zhì)問他,或者跟他吵架,他都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神態(tài),說他只是把陸悠悠當(dāng)妹妹,讓我別無理取鬧。
這是第一次,他對我露出心虛氣短的模樣。
但我沒有絲毫欣喜,只說:“以后別再借著喝酒發(fā)酒瘋了。”
尤其是還發(fā)到我身上。
我一點也不想把自己重生的事嚷嚷到所有人都知道。
“對不起?!?/p>
傅遠辭認錯很快,還關(guān)心說:“有沒有傷到你?”
我搖搖頭,看著傅遠辭,語氣平靜。
“你的對不起,我上輩子就聽過了。”
傅遠辭的身形明顯一僵,但我沒有停下說話。
“當(dāng)時我在想,最應(yīng)該怪的是我自己,怪我沒有早點認清你和陸悠悠的密不可分,沒有早點退位讓賢……”
話沒說完,就被傅遠辭打斷:“我對悠悠只是當(dāng)妹妹看。”
他有點急切的解釋:“蕓月,這輩子我早就跟悠悠說清楚了,我對她只是妹妹的情誼,她不會再對我有什么想法,也不會再針對你?!?/p>
我聽了,突然笑了笑。
“妹妹也好,什么都好,是你和陸悠悠的自由?!?/p>
我一點也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