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付然皺眉,他沒看出來有一點不對。
“沒……啊對,你一會兒就睡那屋,”宮祈安往后指了指他剛才洗澡那間臥室,“東西全都是新換的,之前也沒人住過?!?/p>
然而付然覺得談完接下來的話他晚上不一定有床睡,他沉默片刻,幾乎有些偏執(zhí)地繼續(xù)問下去:
“然后呢。”
宮祈安停住手里的動作,他盯著付然黑白分明的眸子半晌,雙手撐著餐桌身體前傾過來,
“然后?你想要什么然后啊?!?/p>
頭頂的燈光被擋住了一半,對上那雙冰棱質地的淺瞳時,付然才感受到了這個入秋的溫度,的確是有些冷了。
電視里播放的電影放著不合時宜的曖昧音樂,他緩緩拉下推到手肘上的袖子,重新不躲不閃地看進宮祈安的眼睛,
“我什么,都不想要?!?/p>
他看著宮祈安微微蹙起來的眉心,那股因為熟識而收攏的強大氣場在此刻突然壓迫著釋放了出來。
可他的目光毫不收斂,甚至很輕地笑了下。
“宮老師,你認識我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不算短了,我覺得你也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我們之間的不同,我會有分寸有界限有介意,其實你之前說我是你的朋友我很開心,因為你真的很有人格魅力,但我現在……我會讓你不開心了,朋友沒有這么做的,我們也不是小孩過家家,它不是個稱號雖然做著不符的事但說是就是了?!?/p>
他有些艱難卻順暢地說著,這股意料之外即將從他身體里探尋過去的欲望,他會很利落果斷地撕碎它。
宮祈安不該被他困擾,他也沒必要再傷害自己。
“你說的沒錯,”宮祈安點了下頭。
付然的心跟著沉下去卻也松了下來。
“但我不得不問你一句,你好像有很多直男朋友啊?!?/p>
付然猛地抬眼。
“啊,”宮祈安看著他的反應笑了,
“那就是,唯獨不能和我當朋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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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
這眼福終究是讓老狐貍飽上了
劫后余生
付然覺得自己在應付宮祈安這件事上時常捉襟見肘,但從未有一刻如現在一般,仿佛被撕開了剛穿上的衣服,更加清晰地被按在這里觀賞。
事情在心里心知肚明和把它直接攤開到臺面上的倉惶完全不同。
這是他在逃避無數次思考宮祈安之后,終于迎來的無路可退。
他看著宮祈安,無話可說。
“不做朋友就不做了吧,”宮祈安沉默半晌直起身,“我也不是演戲演上癮了,非要和你玩?zhèn)€spy。”
不知道是被哪個字眼的重量壓到了,付然極輕地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