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祈安,”他的指尖幾乎掐住了深處的動脈,“沒錯,你在的世界有多紙醉金迷我的確不了解,甚至現(xiàn)在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也真不清楚,但有一點,我需要你格外清楚,”
他舌頭頂了下腮幫,盯著那雙淺瞳字字清晰,
“如果你要是真敢把我當(dāng)玩的,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把你皮扒下來?!?/p>
窗外的雨聲漸急,像無數(shù)鼓槌急促地敲擊著窗子,以黑夜為幕映著屋內(nèi)幾乎重疊的對峙人影,燈火通明的寂靜里只聞近處的呼吸。
付然的眼神像刀尖刺入瞳孔,宮祈安瞇了下眼,他就繼續(xù)那么沉默地盯了半晌,忽地笑了出來。
“撒手,臭小子?!?/p>
他扶在付然褲腰邊緣的手輕輕拍了下,
付然一愣,過了幾秒才后知后覺地松開反抓著宮祈安手腕的手,他很使力,攥得人血管都鼓了起來,領(lǐng)口也被他弄皺了。
“我不會的,”宮祈安退開一步留出正常社交的空間,理了理衣服,
“但我今天就是想告訴你這不代表別人不會,既然你喜歡用‘你們’‘我們’來劃分,那就這么說吧,以后遇到我們這種人時記得留點心眼,長得好看性格拽點在普通人眼里是高嶺之花是不好招惹,但對于我們某些人來說,反而更招人,知道嗎?!?/p>
付然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某些人眼里居然被歸類成了弱勢群體,有些好笑。
但法律和道德的確是階級差距的遮羞布,他沒遇到不代表不存在。
“之前不知道,”付然放松下來靠坐在椅背上,“但既然這么說,怎么,是我招到你了么直男哥哥?!?/p>
“跟你聊正經(jīng)的呢,”宮祈安嘖了聲抬手彈他的額頭,其實倒也不至于多疼但的確使勁了,付然幾乎有點懵地眨了下眼,畢竟誰也沒敢這么彈過他。
宮祈安趁著他發(fā)懵的瞬間繼續(xù)道:“你那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五的是什么狗屁威脅?氣勢是挺嚇人的,但等人反應(yīng)過來你就完蛋了知道么,要說也得說‘要么你殺了我要么我弄死你’啊?!?/p>
“我沒有威脅。”付然后知后覺的按了下有點疼的額頭。
“行,”宮祈安盯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眸子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真能干得出來,但這個實實在在的思維容易吃虧,遇事別只會自己折騰自己扛,要懂得找人幫忙?!?/p>
“但……”話付然聽進(jìn)去了,可思維習(xí)慣并不容易改變,“找人幫忙可能會給對方惹麻煩?!?/p>
“是,”宮祈安點點頭,“有的人在找朋友幫忙時壓根就沒考慮過朋友幫了的話會不會付不起這個代價,但如果是你,你但凡能開口,熟悉你的人就知道你是真的需要幫助,至于能不能幫就不是你要考慮的事了,別人也有拒絕的權(quán)利,你只要記得,不要總自己扛就行了,明白了嗎?”
付然看了宮祈安半晌,才應(yīng)了一聲。
“嗯什么,”宮祈安按著他額頭被彈紅那塊往后輕輕一推,“我看你還是不知道。”
付然嘴唇動了動,但沒能說出來什么反駁的話。
“行了收拾收拾吧,投影電腦零食酒柜什么的你想就自己找,我去沖澡了。”
宮祈安剛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來點什么,
“哦對了,這位酷哥我今天看你挺會走路的,明早一起散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