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逃避了。
這是他引以為恥卻格外擅長的事情。
上班走人只留了份早餐,如果宮祈安是一時興起,那就讓時間給他清醒。
于是,宮祈安破天荒在七點多早早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昨天的酒,的確是喝多了,但也還不至于到斷片的程度。
“男朋友……么?!?/p>
他抬手蓋在眼睛上,半晌忽然笑了一聲。
既然付然跑了,那就先解決另一件事吧。
他給姜姐撥了電話,
“這么早給我打電話我心有點慌啊。”通訊沒響兩聲姜姐就接起了電話。
“沒什么事,”宮祈安倒是不緊不慢,“拍《將軍?!返臅r候,記得嗎我送醫(yī)院去一個男孩。”
“嗯,怎么了?”姜姐記得這事,“都是你的人,當時大半夜的應該也沒人知道?!?/p>
然而宮祈安卻搖了搖頭,他起身走到客廳,“但我懷疑應該是有人看見了?!?/p>
他站在昨天被付然掐著脖子按倒的地毯上,付然那句“所以你們就是一直這么玩的么吧……讓玩的玩廢了扔出去……”
仔細想想,這可不像是意無所指啊。
消失
付然昨天原本計劃吃完飯回來錄試音,結果宮祈安一頓酒給他喝出了山路十八彎,只好今天才開始錄。
他掃過人物小傳,角色名字叫桑燃,但和這名字的期望完全相反,這是個性格孤僻冷漠的人,而究其原因主要根植于病態(tài)的家庭環(huán)境。
父親在他十歲時染上了dubo,先是大賺一筆結果一擲千金后賠光了全部積蓄,這種在外面沒出息的孫子在賭場失意后只能回到家里當霸王,于是沒有收入來源的家庭主婦還有花錢只進不出的兒子,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發(fā)泄的對象。
桑燃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保護媽媽的意識,但對于一個成年男人來說,他也沒比那細腳伶仃的螞蟻強到哪去,于是那天在他頂著滿臉血逃出家門,正巧碰到了從樓上下來的嚴成文。
嚴成文叫住了他,他透過那層被血糊住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
十歲的孩子,看世界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狀如發(fā)瘋的父親和懦弱卑微的母親,因此他的世界陰暗是,人是丑惡。
于是他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因為當時的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個自己仰著臉看過的人,將會成為把他拽出淤泥人生的救贖。
熊哥進來的時候付然已經(jīng)讀完了人物小傳,在看著其中的一個試音片段出神。
“哎然然……”熊哥推門進來正好看見他屏幕里的試音詞,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