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彼f。
宮祈安聽見這個字的時候眼睛倏地彎了起來。
“你自己說的啊,以后再瞎客氣我就給你塞垃圾桶里?!?/p>
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個回答,宮祈安單手撥開筆帽,接著拽過付然的胳膊把人扯到跟前。
“讓我看看啊,這衣服對你有什么特殊意義嗎?”他手指稍微拎起付然衣服下擺。
付然今天穿的是件純白色的休閑襯衫,下身黑褲子白鞋,極簡的搭配,但卻被他那種并不好接近的勁襯得格外出彩。
“沒什么特殊意義,但……”付然看著宮祈安手里拔下筆帽的筆,才認(rèn)出來那是跟眼線筆,他有些復(fù)雜地看了一會才說,“我這衣服一會錄節(jié)目還得穿?!?/p>
“放心,”宮祈安的眼神開始從衣擺沿路往上打量,“肯定不會讓你半裸著上臺的,幫我跟弟弟妹妹帶聲好。”
“……”
然而還沒等付然開始反對,那只拎著他衣擺的手,就明目張膽地抓上了他的領(lǐng)子。
“就這吧?!?/p>
說著一股不怎么重的力道就從領(lǐng)口傳來,可付然卻沒能站穩(wěn)。
這一瞬間,他感覺小腦萎縮了。
身子沒有像宮祈安預(yù)想的那樣彎下來,反而是往前踉蹌了半步。
眨眼的一秒?yún)s仿佛一刻鐘的窒息。
付然雙手猛的撐在轉(zhuǎn)椅兩側(cè)扶手上,伴著一聲悶響,黑色的皮質(zhì)被他攥出了褶皺,而近在眼前的是一雙微微勾著的唇,那溫和色澤里卷出的情緒他沒敢多看一眼。
他匆忙偏頭,卻又嗅到了宮祈安頸側(cè)很淡的香水味。
清冽的木香高貴挺拔,和他紳士的表象相得益彰,可在如此近的距離,沾染上皮膚的溫度后,這股味道……竟然變得纏人了起來。
“也行,這姿勢方便,保持一會?!?/p>
宮祈安的聲音幾乎緊貼著耳邊響起,付然后背一緊直接想站直身體,卻被領(lǐng)口的力道穩(wěn)穩(wěn)禁錮在原位。
“別動,”宮祈安呼吸的溫度幾乎都傳到了下頜的位置,“放一百個心,一會這就是件獨(dú)一無二的藝術(shù)品,我保證不毀你衣服?!?/p>
“……你確定孩子能看懂你的藝術(shù)品么。”付然忍了半天咬著牙問他。
“那不喜歡就賣了唄,能買玩具的錢總喜歡吧,哎你別貼著我耳朵說話。”宮祈安用筆尾戳起他的下巴,付然被迫揚(yáng)起頭。
什么叫惡人先告狀。
“……你可真有商業(yè)頭腦?!?/p>
“沒錯,我本質(zhì)就是個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