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jīng)起身了,付然知道這步子是邁不出去了,他便安靜地站在原地開始等下文。
于是他就看見宮祈安回身從化妝桌上抽出了一個形狀像筆一樣的東西,接著朝他偏了下頭,
“過來?!?/p>
“我說過來,聽,話?!?/p>
簽名
宮祈安坐在黑色皮質(zhì)座椅上,穿著一身考究的白色休閑西裝,不過分隆重,卻把他身上那股帶著散漫的矜貴勁襯得更加灼目。
他雙手交疊隨意放在膝蓋上,骨節(jié)明顯的指間夾著那只類似筆的東西。
他朝付然說了句“過來”,語氣并不算嚴(yán)肅。
話音落下,付然沒動。
因為他迅速想了一遍,自己身上的確沒有能用來簽名的東西,可他看著宮祈安手里的筆,預(yù)感不是很好……
他沒辦法去想宮祈安想要用這筆干什么,是要簽字么,那會簽在哪……
然而宮祈安也并沒打算給他留時間思考。
“我,說,”宮祈安一字一停地咬著字音,“過,來?!?/p>
他的聲線本就低,可相比公眾場合故意做出來的那股謙和,他自己實際的聲線要更加深沉。
你幾乎無法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xì)去聽,這種伴隨著極強(qiáng)侵略氛圍的性感,幾乎如shi潤的實質(zhì)舔磨著耳骨。
付然的視線落在他唇上,耳朵里是xiong腔共鳴的低聲震顫,他手指下意識用力攥了攥手機(jī)。
他很少會有被迫承受壓迫感的機(jī)會,以至于此刻周身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有些粘滯起來。
半晌,他無意識地壓著眉心,但還是走了過去,在距離宮祈安兩步開外時停了下來。
這對于他是個安全的距離,雖然這一瞬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防備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