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她還說什么?”
“她說那證據(jù)能讓張家身敗名裂!”夏明硬著頭皮。
“放了鑫豪,給我們百分之五股份,這事就算了!”
“可以?!蔽彝蝗凰煽?,“讓她交出證據(jù)?!?/p>
夏明立刻打電話,掛了后得意道:“證據(jù)在她公寓保險柜,密碼是她生日,跟我去取?!?/p>
距離股東大會還有八小時,我起身:“走?!?/p>
電梯里,夏明還在絮叨,我給老陳發(fā)信息:查律師所后臺,另外讓放高利貸的去夏家老宅,就說“夏知意的債,張明遠不管”。
車到公寓樓下,夏明興沖沖領我上樓。
客廳里滿是酒瓶煙蒂,他指著臥室衣柜里的保險柜:“就是這個?!?/p>
我還沒輸密碼,他的手機突然炸響。接完電話,他癱在床邊:“我家被砸了……我媽說房產(chǎn)證不見了……”
“夏知意用你家老宅抵押了三百萬,半個月前就到期了?!?/p>
我撿起地上的酒瓶,“放貸的問我要不要通融,我說‘夏家的事,我管不著’?!?/p>
夏明猛地抬頭,眼里滿是恐懼:“是你讓他們?nèi)サ??!?/p>
他手機又響,接完后“噗通”跪下:“張總!我錯了!求你救救我爸媽!房子沒了他們活不成?。 ?/p>
“起來。”我遞過紙巾,
“錢我可以幫你還,但得說清楚,‘老爺子假賬證據(jù)’是怎么回事?!?/p>
夏明連滾帶爬站起來:“是……是我妹從一個長頭發(fā)絡腮胡的男人那拿的,說是你大伯!就一張舊賬本照片,說能拿捏你……”
我走到保險柜前,試了夏知意生日,沒開。輸入大伯離開張家的日期,“咔噠”一聲開了。
里面沒有假賬證據(jù),只有一沓匯款單——收款方是大伯當年的離岸公司,最早一筆在夏知意嫁過來第三個月。
最底下是張借條,夏知意用夏家老宅抵押,日期在半個月前。
夏明看著單據(jù),臉徹底灰了:“她早就跟你大伯勾搭上了?我們家就是墊腳石?”
“回去告訴你爸媽,房子我保?!蔽沂蘸脝螕?jù),“但夏知意和付鑫豪,誰也保不住?!?/p>
走到門口,夏明啞著嗓子喊:“張總……謝謝你?!?/p>
下樓后,老陳遞來文件:“律師所是大伯朋友開的,他手里的‘證據(jù)’是老爺子當年對手偽造的,原件找到了?!?/p>
我翻開文件,嘴角勾出冷笑。
股東大會還有三小時。好戲,才剛開場。
車駛離時,后視鏡里夏明的背影佝僂著。想起夏知意曾說“我哥對爸媽可孝順了”,那時她眼里還有溫度。
人心這東西,被欲望纏上,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給老陳發(fā)信息:“讓法務部備好證據(jù)。明天,讓所有人看清楚,誰才是張氏真正的主人!”股東大會的會議室比昨天更擁擠,股東、董事之外,多了些聞風而來的財經(jīng)媒體。大伯坐在左手首位,頭發(fā)剪短了,胡茬刮得干凈,一身熨帖西裝襯出幾分張家長子的舊影,只是眼底戾氣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