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鶉嚇一大跳,身上肥肉跟著震動,迅速轉(zhuǎn)過身看見來人是江初七,又暗自松一口氣:“江初七,你來做什么?”
江初七目光略過老鶉,落在祝窈受驚過度的臉上,他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兩顆虎牙看起來人畜無害。
讓人不解其意的來了句:“還不錯?!?/p>
能堅持這么久,還不錯。
江初七嘴角拉下去,慢悠悠地走過來,老鶉瞅著瘆得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步。江初七這瘋子向來喜怒無常,不要命。南街這一塊是他的根據(jù)地,沒人不怕他。
老鶉先開口:“江初七,你剛剛是看著我把她帶走的?!?/p>
江初七抬起酒瓶,架勢迅猛,卻在酒瓶將要落到老鶉頭頂時收住力度,不重不輕地敲了敲,邦邦兩聲:“所以呢?”
想象中的的劇痛并未襲來,老鶉嘴唇哆嗦著睜開眼,瑟瑟發(fā)抖:“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初七收回酒瓶,走到后面一只手按住祝窈的后脖頸,把她往身旁一帶:“我反悔了,我都還沒上,哪輪得到你?”
“你先!你先上,我這就走,這就給你騰位置?!?/p>
老鶉一見形勢不對,立刻軟了下來,只想盡快脫離是非之地,彎腰點(diǎn)頭,急切地準(zhǔn)備走人。
江初七眉心蹙起:“等著,讓你走了么。”
老鶉身體僵住,滿臉愁苦:“人都留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
江初七看了眼祝窈,盯著她被扯開到肩膀下方的領(lǐng)口,鎖骨上醒目的深紅掐痕,抬眸凝向老鶉。
語氣還算正常:“老鶉,來。”
老鶉紋絲不動,根本不敢上前,熟人都知道,這是江初七打人時的前兆,往往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是平靜到反常的。
老鶉不來,他要跑。
可他動作沒有江初七快,酒瓶砸中他頭頂?shù)哪且豢蹋孔討?yīng)聲四分五裂,老鶉眼前一黑,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疼痛感有所延遲,但還是襲來,他痛苦地捂住頭部慘叫。
視線被血液模糊,他看到惡鬼少年握著斷掉的玻璃瓶口,帶著笑容向他逼近。
祝窈嚇到失神,她是被江初七捏著后脖頸帶出賓館的。
天已暗,將要黑到底。
直到站在昏暗的巷子口,看到過往的行人,來來往往的車輛,和眼前奔跑的小孩,她才逐漸意識到自己真的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恐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