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堯年認錯后,我又心軟了。
就這樣,我和他過了一輩子。
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對舒菀抱有敵意的女兒,和許堯年站到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
我只知道。
第一次聽到女兒指責我,說我讓她和許堯年都感到丟臉時,我有多心碎。
許堯年嫌棄我上不得臺面,只會讓他丟臉。
連我一手帶大的女兒也對我各種不滿,說我只會盯著家里的一畝三分地。
不像她的舒姨,走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點,是她人生前進的方向和榜樣。
丈夫不喜,女兒嫌棄。
我頂著一股氣,惡心自己也惡心他們。
愣是堅持著,沒有和許堯年離婚。
讓他和舒菀到死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
6
短暫地回顧完我糊里糊涂的上一世。
我眼底啐著冰,和愣在原地的許堯年對上視線:
“做你們一家子的保姆,讓你嫌棄又使喚了一輩子,就這種垃圾生活,你憑什么覺得我要感恩戴德!”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沒管許堯年后面又說了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是兩點一線。
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十年,我對高中的知識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
但我不服輸,我相信自己可以。
除了上班時間,我不浪費一分一秒,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題。
我沒打算一直在食品廠上班。
邊上班邊復習,主要是想掙些錢,讓父親也能生活在城里。
這段時間,我抽空打聽了城里的物價和做小生意的地點。
離食品廠不遠就有一個自由市場。
父親完全可以在那里擺攤繼續(xù)賣東西。
在村里生活不是不好。
但上一世的父親,到死也沒過過什么享福的日子。
重來一次,我不想放過任何可以改變他生活方式的機會。
我想讓他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打聽到最好辦理個人營業(yè)執(zhí)照再擺攤后,我在一個休息日回了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