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無法抵抗的魂吸之感接踵而至,蒼老的傳柯立在原地,頭朝后仰,能明顯看到一道虛幻的白色魂體脫離了他的頭顱,直立在那兒。
他極速調(diào)動修為意圖穩(wěn)住神魂,但腳下的換形陣蠻橫無比,一旦成型非換形不足以抵消其規(guī)則之力。
傳柯發(fā)出不甘的怒吼,痛苦地掙扎著卻不得其法,直至一道神魂注入他的軀殼,將他本來的魂體給硬生生擠了出去!
單塵再次擔(dān)起換形入體的重任。
畢竟換形過一次,也沒人比他更適合、更熟悉。
禁術(shù)的后遺癥很猛烈,幾乎是離魂的瞬間,單塵身體猛地佝僂,繼而脫力如皮蛻般軟倒下去,穆平安沖進去,雙臂張開,將他摟在懷里,一臉緊張地看著留有半道殘魂的單塵的軀殼——稍有不慎,他可能就回不來!
所以他把能請的人都請了,無論是副掌門,還是耆敬仁老前輩!
單塵隱隱感覺到穆平安緊緊抱住了他,等再回過神來,他的魂體已然進入到“褚石”體內(nèi)。
海量的,極深厚的煉藥術(shù)藥理以鋪天蓋地之勢,卷入他的意識識海之中,真正屬于八級巔峰煉藥師的煉藥術(shù)知識,盡數(shù)灌注到單塵意識之中。
由于太過厚重,太過龐大,太過細節(jié),以至于段時間內(nèi)完全消化不了,單塵劃出部分意識領(lǐng)域?qū)iT盛放這一部分藥理知識。
褚石的身體失去生命力的過程不過瞬間,換形不過片刻,卻仿佛過了一日那般漫長,他的意識便再度離體,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這時候的單塵,身體里面多了真正屬于褚石的煉藥術(shù)傳承,而不再是傳柯所領(lǐng)悟的那點雞零狗碎的玩意兒。
隨著他的離體,“褚石”的身體軟倒在地。
穆平安扶住單塵,撫摸他的額頭,神情很是緊張,過了許久,他才想到什么:“傳柯呢?”
“在這兒。”歲寒拿出自己的丹爐,他的丹爐普通且破舊。
“你們、你們!!”傳柯年輕而瘋狂的聲音在丹爐中響起,“一伙的?。扛闭崎T,連你也……你竟不按宗規(guī)玩陰的!”
“兵不厭詐。”鐘明笛從暗林中走出來,神情輕逸,走路若閑庭漫步一般,道,“這是你應(yīng)得的,暫且留了你一抹意識,不必多謝?!?/p>
什么多謝,傳柯恨不能吐血。
穆平安手中的丹爐在夜里金光閃閃,比之歲寒手中拿到不知光亮了多少:“你當(dāng)年奪取為師的軀殼,可曾想過今天?!?/p>
“師、師父?”傳柯無比驚恐。
鐘明笛道:“你暗害褚石長老在先,今日魂魄被困丹爐,肉身隕落,魂魄被困丹爐,也是你咎由自?。 ?/p>
“少谷主,沒事吧?!标染慈蕘淼侥缕桨采磉叄饐螇m右胳膊,按住他的脈搏,臉色才算好轉(zhuǎn)。
“您還會把脈呢?!蹦缕桨驳?,藤環(huán)鎖空陣也是這位老者布下的。
“活得久了,多少都會一點?!标染慈实馈?/p>
單塵虛弱無力,俊美的臉上毫無血色,穆平安拿出本來打算給靈鶴的“固元果”,喂到他嘴邊,單塵輕輕咬了一口,那朱果上留下他的齒痕,穆平安眸光驟然一暗。
單塵輕咬固元果肉,汁水順著喉嚨,滋養(yǎng)枯竭的肉身,他喉結(jié)滾動,微微閉上了眼。
穆平安擠出固元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