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塵抬頭:“什么峰?禪位給誰?”
“遲元峰,禪位給……”穆平安喉結(jié)滾動了下,道,“上面沒說?!?/p>
鐘明笛道:“按照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遲元峰歷代峰主,都是由煉藥術(shù)最高的弟子擔(dān)任?!?/p>
“今年與往屆不同?!?/p>
穆平安道:“峰主還沒說要禪位給誰,只說要禪位,讓遲元峰弟子都去煉星塔前集合?!?/p>
“你要來嗎?”穆平安對單塵道。
單塵看了看自己老師,而后回頭:“當(dāng)然!”
鐘明笛換了身不起眼的便服,戴上半塊面具,道:“恐有危險,我與你們同去。”
各脈自成一派,各有各的規(guī)章條例,內(nèi)宗不能肆意插手。此事若立刻上報掌門,也不能因為一抹意識來治現(xiàn)任遲元峰峰主的罪,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以至于讓內(nèi)宗與首席煉藥峰生嫌隙,甚至有失去高階煉藥師的風(fēng)險。
“多謝副掌門?!蹦缕桨惨姸Y,單塵亦然。
“應(yīng)該的,”鐘明笛道,“應(yīng)該是飛鶴門多謝你二人?!?/p>
遲元峰,煉星塔。
煉星塔的對面便是聚星臺,高塔周圍聚集著上千位弟子,褚石將丹爐置于聚星臺上,自己坐在寶座處,一臉欣慰地看向臺下的弟子。
穆平安帶著單塵和鐘明笛副掌門,站在較為靠后的柏樹林中,抬頭便能看到聚星臺上長發(fā)飄動、神情莊重的褚石峰主。
而峰主寶座前方,烈焰滾滾的丹爐兩側(cè),站著輩分排名前十的十位弟子,以及遲元峰長老、護(hù)法等二十余人,全都一臉肅穆。
穆平安注意到站在上首接受上千人頂禮膜拜的歲寒大師兄,正一副如坐針氈的模樣,似乎對接下來的禪位大典很是抗拒。
畢竟誰都知道他是褚石峰主最器重的大弟子,也是眾弟子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大師兄,更是公認(rèn)的下任峰主的不二人選。
可他一心修煉之道啊,雖說當(dāng)了峰主,也不妨礙他閉關(guān)修煉,可畢竟俗事纏身,不是耽誤工夫么!
“諸位齊聚一處,乃是為了告知諸位一件要事?!?/p>
“褚石”起身道:“本座陽元將近,想一心沖擊更高境界,故而打算禪位于門下弟子?!?/p>
“本座打算讓位于這位弟子,他天資出眾,聰慧過人,煉器術(shù)突飛猛進(jìn),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八級煉器師初期層次,煉制地極丹藥不在話下……”
穆平安看向上首,只見“褚石”這話一說,歲寒大師兄一臉驚詫地看向他“師父”,他只說他即將突破八級煉藥師,但沒說他已經(jīng)突破了,而且他從未煉制過地極丹藥,師父怎能信口胡謅呢!
這整個遲元峰,或者說縱觀整個飛鶴門,煉丹術(shù)最高的莫過于師父,其次便是他了!
雖說他當(dāng)峰主是必然,但也沒必要撒謊吧,這不是讓他接下去都只能想著煉丹突破境界,不得不怠慢修行了么。
師父打的是這個主意?師父看不慣他修行已久了!
但如果不修行,如何長生不老!區(qū)區(qū)駐顏丹嗎!
“褚石”峰主接著道:“按輩分算,該是老夫的大弟子歲寒接任,可歲寒醉心修行,讓他困在峰主之位上是難為他了。所以這峰主之位便由輔佐老夫治理遲元峰的二弟子傳柯接任?!?/p>
穆平安見歲寒大師兄先是愣了下,點了下頭,繼而猛然點頭,無比感動地看向“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