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四十五了。
阿爾特米亞披著隱形衣,昏昏欲睡地靠在洛哈特辦公室門外,手里還捧著草藥學(xué)的論文——她已經(jīng)寫了一半了。
阿爾特米亞又等了十分鐘,哈利終于出來了。
哈利出了辦公室左右看了看,精準(zhǔn)地走到了走廊右側(cè)的柱子邊,伸手在空氣中摸索著什么——他觸到了熟悉的冰涼布料,伸手一掀就看到靠著柱子睡著了的阿爾特米亞。
“嘿,醒醒。”哈利壓著聲音,用手背貼了貼阿爾特米亞的臉,“阿爾,你要的簽名。”
阿爾特米亞一個激靈,總算清醒了點。她咕噥著說了聲謝謝,把自己的論文和洛哈特的簽名一起塞進(jìn)了口袋里。
哈利把書包遞給她,然后蹲了下來。阿爾特米亞把書包背上,然后趴在哈利的背上,展開隱形衣把兩個人嚴(yán)嚴(yán)實實地?fù)踝 ?/p>
“今天怎么這么晚?”阿爾特米亞打了個哈欠,“羅恩都能把陳列室的獎杯擦兩遍了?!?/p>
哈利想說什么但又忍住了。
“你怎么不說話?”阿爾特米亞打了一下他的肩。
“我說他壞話你又要生氣?!惫擦似沧欤皠e動,小心把你親愛的教授的簽名壓壞了。”
“唔,”阿爾特米亞小心地把洛哈特的簽名夾進(jìn)論文,然后反手塞進(jìn)書包里,“好吧,他把你留到這么晚,我承認(rèn)他的魅力減一?!?/p>
“他原本的分?jǐn)?shù)最好是二?!?/p>
“當(dāng)——”
“那就閉嘴?!惫寻柼孛讈喭系嗔说?,然后掀開掛毯爬進(jìn)了一條小路。
“……我在洛哈特的辦公室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睆亩纯谔鰜砗蠊÷晫Π柼孛讈喺f,“很冰冷,很惡毒——我保證它跟即將熄滅的蠟燭和洛哈特扇扇子的聲音不一樣——好像準(zhǔn)備殺死誰?!?/p>
阿爾特米亞只覺得一陣陰風(fēng)從背后掃過,繞著哈利脖子上的手緊了一點:“……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講鬼故事嗎?”
“像是在天花板上……啊,抱歉?!惫R趣地閉了嘴,“洛哈特說我是困糊涂了?!?/p>
阿爾特米亞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他沒有聽到?”
哈利搖了搖頭。
“真嚇人,”阿爾特米亞喃喃道,“幸好我來了。”
“我又不怕?!惫哌M(jìn)了塔樓開始爬樓梯。
“你在發(fā)抖?!卑柼孛讈喼赋?。
“哈,”哈利被逗笑了,“好吧,我在發(fā)抖?!?/p>
兩人停在胖夫人畫像前,哈利小聲道:“水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