脹著,像是才崴了腳,眼眶通紅:“沈肆然,我快疼死了?!?/p>
“而且我的腳好臟啊。”
有潔癖的沈肆然竟然用自己的手掌,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蘇清麥腿上的淤泥擦拭干凈。
“這不就擦干凈了嗎?”他說,“不臟了,嗯?”
林月希坐在輪椅上,心口處好似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冷風(fēng)汩汩往里灌著。
傭人偷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議論紛紛。
“少爺和蘇小姐真的好配啊?!?/p>
“要不是因?yàn)榱衷孪?,他們倆肯定早就在一起了吧?”
“一個家境貧寒的瘸子,天上掉餡餅,好不容易抓住了富貴人家的少爺,不得牢牢抓緊???”
“你說,她當(dāng)年會不會早就知道了少爺?shù)恼鎸?shí)身份,這才”
林月希攥緊輪椅把手,面無表情地離開電梯,從兩人中間經(jīng)過。
突然噤下的聲音,讓整個氛圍都凝滯起來。
離開別墅前,林月希還是回過頭看了她們一眼,聲音淡漠:
“我救他,只是因?yàn)樗巧蛩寥??!?/p>
“從來不是因?yàn)樗巧蚣疑贍??!?/p>
林月希坐在后排,副駕位置被蘇清麥霸占。
合適的位置前后距離,以及位置上黃色的坐墊、靠枕,無一不再告訴林月希,過去的很長一段時(shí)間,蘇清麥都坐在這里。
這里已經(jīng)成了她的專屬位置。
林月希蒼白著臉,收回視線時(shí)。
尖銳的喇叭聲突然高聲而起。
一輛失控的轎車,瘋了似的朝他們這輛車撞來。
恍惚間,沈肆然的背影像是與八年前的那個少年重疊。
這一刻,林月希什么都沒想,哪怕丟了雙腿,也拼盡全力,奮不顧身地?fù)踉诹松蛩寥坏纳砬啊?/p>
可當(dāng)她閉上眼前的最后一秒,聽到的卻是沈肆然復(fù)雜無比的一句。
“林月希,你還嫌我欠你的不夠多嗎?”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與可悲都一股腦地涌上來,讓林月希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從眼角滑落,她終于明白。
對于現(xiàn)在的沈肆然來說。
她真的只是恩人,而非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