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只能命令各艦各自突圍了,越快越好?!?/p>
“可落水的陸軍將士怎么辦?”周圍一片默認,誰都沒法接腔。
眼看永野修身已經(jīng)方寸大亂,一干參謀干脆也不征求他意見了,七嘴八舌地問松平保男道,“怎么樣也得把他們救援出來吧?”
松平保男苦澀地看著一條條匯報上來的消息,卻毫無辦法,他已經(jīng)完全看明白了:中國潛艇的目標不是軍艦而是最沒有防御和自保能力的運輸艦,最不利的時刻是救援,一艘運輸艦被擊沉后,需要2-3艘艦只才能進行充分救援,并且救援速度一定要快才行,否則陸軍這批旱鴨子就得活活淹死,但問題偏偏就出在這里,救援需要船只放慢速度、縮小機動范圍,一旦有艦只停下來救援,意味著被下一批魚雷盯上的可能性就大增,艦只加速與轉(zhuǎn)向是個緩慢的過程,在低速巡航的時候哪怕發(fā)現(xiàn)了雷跡也往往來不及規(guī)避了,海面之大,幾無容身之地。
他當然也考慮過不管落水官兵的方案,但永野修身不說,他也不敢出頭攬下這個責任——在陸海軍矛盾已如此尖銳的前提下,這種做法無異于雪上加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救援讓他的心頭滿是苦澀。
正說話間,后面又傳來兩聲baozha聲,顯然又有2艘船只完蛋了,松平保男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讓剩余艦只趕緊突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行動一定是泄露了,zhina人掌握了我們?nèi)康挠媱?,所以才調(diào)集了如此多的潛艇埋伏,救援工作交給軍艦吧,讓運輸艦和商船隊伍趕緊解散,不管他們怎么跑,只要能到釜山港就行——至于落水的官兵,只能依靠神明庇佑了。”
有了這樣的命令后,參謀們頓時作鳥獸散,紛紛呼叫各艦轉(zhuǎn)移了,永野修身臉色慘白、大汗淋漓,一個踉蹌差點撲到海里去,若不是松平保男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朝鮮海第一派遣支隊當場就能沒了司令長官。他咬緊牙關(guān),從牙縫里擠出話語道:“松平君,我罪責難逃,只能以死謝罪了,等會就麻煩你給我介錯了……”
松平保男低聲勸慰道:“長官,事已至此,自責也是無用,只能盡力而為了?!?/p>
就在日本艦隊匆匆下令四散逃生的當口,早已埋伏在旁的中國潛艇終于進入了火力全開的階段,一條又一條魚雷向著既定目標奔去,u-108、u107與u203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充分證明了日軍反潛力量的無能。在日軍艦隊方寸大亂、無所適從的指揮下,海面上到處都是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軍艦,戰(zhàn)列艦、戰(zhàn)巡在拼命開炮,向他們認為一切有懷疑的地方開火,驅(qū)逐艦、巡洋艦則將大量的刺猬彈投下去,而手無寸鐵的商船和運輸艦則在奪路狂奔,一片亂哄哄的景象。
對軍艦而言,未知的危險是最可怕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條魚雷從哪個角落里鉆出來,而對群體作戰(zhàn)的潛艇而言,夜幕、混亂、大集團是他們最喜歡的作戰(zhàn)模式,一艘艘潛艇如同嗜血的鯊魚一般對日軍艦隊發(fā)起了猛攻,幾乎每一輪進攻都能斬獲目標,整片海域如同沸騰的餃子湯一般熱鬧。
“4條齊射……打中了,打中了!”
“脫離、再裝填……我們再來一次”
“我們還剩幾條魚雷?4條?該死的,為什么不能多帶幾條……”
“驅(qū)逐艦過來投炸彈了,沉底了,沉底了……”
每艘潛艇內(nèi)都是興奮的呼叫聲,每當海面上響起爆破聲,各潛艇官兵都是無一例外地叫好?,F(xiàn)在已打成了一片混戰(zhàn),誰也沒辦法去統(tǒng)計到底哪一條是誰的戰(zhàn)績,只要是有命中就好。
“陳……要換個戰(zhàn)術(shù)了?!痹诙氵^了7、8艘軍艦連番的深水炸彈“問候”后,陳若愚所在的潛艇雖然毫發(fā)無損,但也被折騰得夠嗆?!皵撑灥姆礉撫槍π栽絹碓綇娏?,我們要盡快準備脫離?!编嚹岽拿翡J地抓住了戰(zhàn)局的不同,“再過1個多小時天就要開始亮了,如果我們不能保持與敵艦充分的距離,白天是很難脫離的……”
陳若愚點點頭,剩下的確實都是難啃的骨頭,要么是擁有反潛能力的軍艦,要么是在軍艦嚴密掩護下的運輸艦,十分難對付,甚至連香取號戰(zhàn)列艦、鹿島號戰(zhàn)列艦這樣的主力艦都被日軍拉出來堵槍眼了,他親眼就看見鹿島號為了救援近在咫尺的運輸艦,硬生生抗下了兩條魚雷。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撤退……剩下的活交給航空兵了!”
16條潛艇心滿意足地撤退了,只留下一片殘骸的日本朝鮮海第一派遣支隊……(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